元旦節的交通果然狀況很多。
先是去機場的路上堵車,然後是區域管制,航路流量控制,飛機晚點。
最後是在望江看錯了車次首字母,車次號一樣,去青萍的車打頭是c,反方向的車打頭是G,檢票被閘機擋住了才發現,跟著又是一路狂奔,直跑到差點斷氣,才堪堪過了閘機。
去青萍的那趟車又是最末的一個站臺,一百多米遠,行李箱都跑得冒火星子。
上了站臺,四五個動姐生怕她趕不上車,扯著嗓門朝她大喊,“快上車!乘客先上車!上車再找車廂!快上車!”
白金此時只覺得連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靠著最後一口氣才跑上動車。
剛剛上車,動姐就跟在她後面也上了車,幾乎同時,車門處響起‘滴滴’聲,關門了。
電動機的嘯叫柔和響起,開車了。
她這才大口喘著粗氣,無力地靠著車廂壁。
動姐衝她笑笑,“差一點點,下次可別這麼踩點了噢。”
白金此時腦袋缺氧,正氣喘吁吁著,動姐也沒讓她回答,順手把車門邊上的乘務員板凳給她放了下來,讓她休息,然後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隔了一會兒,額頭和背心就開始冒汗,汗水又順著臉頰往下滴,過了十來分鐘才緩過勁來。
得虧還沒化妝。
她這才摸出手機,給夏魚發了條訊息,【我上車了,五點半到站。】
【好的,我跟我爸說,他來高鐵站接你。】
【好。】
收了手機,緩了大約半個小時,她才覺得氣息慢慢順了下來,汗水也慢慢幹了。
這才摸到衛生間裡去,洗了一把臉,狂奔之後的面色自帶腮紅,多少還有點兒好看。
她自戀似的笑笑,沒轍了,只能佔用一下衛生間上個bb霜了。
於是從包裡把潔面乳、bb霜和棉柔巾摸了出來。
洗臉、擦臉,然後把bb霜抹勻,也就兩分鐘的功夫。
然後她出了衛生間,拖著行李箱到了座位上,才放下小桌板,用自己的小化妝鏡抹了一圈口紅。
最後又檢查了一下,嗯,氣色看上去還不錯。
她化妝向來是比較剋制的,整理好自己的儀表即可,因此她對於簡單化妝的男人也沒有什麼偏見。
窗外的景色飛速退去。
冬天的下午像是田園畫卷上了一層灰度,有點不大好看。
沒多久,車到站了。
白金隨著人群穿過出站隧道,過了閘機,又穿過攬客的黑車司機的吆喝聲,走到站前廣場的另一邊,才看見夏大哥正站在他的車前朝自己揮手,滿臉的笑容。
她也笑著朝他擺了擺手,然後夏東就跑了上來,徑直接過了她手裡的行李箱。
魚爸關心地問,“路上累了吧?”
白金說,“還好,就是航班流控,延誤了一下。”
“沒事沒事,”夏東把行李箱放進了車後座,然後把副駕的門給她開啟,“上車吧,元旦節嘛,路上出點狀況都是正常。”
白金笑了笑,然後上了車。
大半天的奔波,一路上淨想著不要誤了點。
坐上魚爸的車,白金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問夏魚,他家裡今天有多少親戚了。
這會兒想起來,她趕緊用手機看了眼導航地圖,算了算去商場買點禮品的時間,似乎還夠。
就說道,“夏大哥,今天家裡有多少客人呢?”
“沒多少,就夏魚的爺爺奶奶,他大伯兩口子,他堂姐,他三伯兩口子和小姑兩口子。”
白金只帶了兩樣禮物,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一個是給他媽媽的金手鐲,還有一個是給他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