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時卻帶上幾分柔。
她說,“相當於你對羅老師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也不是刻意組織的措辭是吧?”
“對啊,後來才咂摸出意思來。”
白金一笑,一吸溜,跟她臉一樣潔白的兩根麵條就滑到她嘴裡去了。
她半享受著把麵條吞了才說,“對於年紀比你大很多的員工呢,如果他的一生經歷頗多,就要把他當成一個顧問來看待,這是尊師;如果他的一生樸實而尋常,就要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長輩來看待,這是重道;如果是個老油子,算了,你那兒還沒有老油子。”
“那要是有老油子怎麼辦?”
“那就要奉公了啊,”白金呵呵笑了一聲繼續說,“奉公之前要克己,最後你才能服眾。”
夏魚說,“精闢。”
“我只是實踐經驗多而已,很多愛玩權術的人拿著《商君書》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是視角打不開,看書之前也不想想商鞅的書是寫給誰看的。你最近又在複習大學時的東西了?”
“陸老師讓我好好讀一讀《文心雕龍》。”
“噢,那可是好東西呀。操千曲而後曉聲,觀千劍而後識器。”
夏魚笑笑,“連這你都讀過啊?”
白金笑道,“沒有,就會這一句。”
這玩笑把倆人都逗笑了一會兒。
“我知道該怎樣做的。”
“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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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她去上班時,夏魚問她,“最近有沒有什麼難事?”
“有呢,”她笑道,“公司賬上只剩一億多了,沒錢了,愁人。”
“這事兒好大。”
“對呢,”她難得陰陽怪氣一回,“你攤上大事兒了,走了。對了,你有沒有什麼難事?”
夏魚說,“那倒閉火鍋店的房東不好弄,他想要二十五萬,我只願意出二十萬,我也沒錢了,愁人。”
白金哈哈笑了一聲,“這事兒也不小。”
……
黃月這個年過得其實不怎麼樣。
不過她沒有跟誰提及過,回家的時候就不開心,看到爸爸拿出來的蓋房欠款單據,就更不開心了。
“你哥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家裡總應該把房子重新蓋一下。”
爸爸這麼說的時候,哥哥根本不在家,和一群朋友在縣城裡玩。
只是過年期間,晚上再晚他也還是會騎著摩托車回來,而已。
媽媽看著欠條,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黃濤是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
她說話的語調盡是一種對命運的無奈,但是最後還是把錢拿了出來。
彷彿是認命一樣的。
黃月在旁邊看著,心裡滿是不服氣,命運是對每個人都不公,可是認了命就能好了嗎?
媽媽就好了嗎?
她不知道媽媽是什麼時候去鎮上取的現金,最後那兩沓鈔票拿出來的時候,黃月覺得命運的不公達到了極致。
可是媽媽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慢慢地陳述似的說,“我只有這麼些了,家裡修繕房子也是正事,還差一萬。”
這話雖然是對著爸爸講的,但其實是讓黃月聽的。
爸爸說,“還差一萬……我年後再想想辦法吧。”
黃月心裡五味雜陳。
把嘴唇咬了半天,最後還是開了口,“一萬塊,我這裡有。”
媽媽沒吭聲。
爸爸說,“我給你打個借條吧。”
“打什麼?”她說,“別打了,我去取錢。”
“你怎麼去取啊?”
“我坐班車去。”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