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準備了三個湯盆,大鐵勺子撈了好幾下才把那一鍋硬貨撈乾淨。
但凡牽涉到水煮菜,那必是在最後要澆一波熱菜籽油激發香氣的。
這個也不例外。
在那湯麵上,最後再撒辣椒麵和花椒麵,完全燒開的滾燙菜籽油澆上去。
滋啦一聲響,鮮辣無比的香味頓時從湯汁裡冒出來了。
因為那湯就很特殊,最後熱油激發出來的香味那也非常特殊,本來辣椒見熱油就有一股鮮味,現在是鮮湯、鮮鱔魚絲外加鮮辣椒油……
完全是不講理的鮮香。
待熱油冷卻後才最後撒上椿芽碎。
雖然椿芽碎不經過任何的烹飪,只是洗淨,切碎,撒上即可。
但吃的時候要拌勻,椿芽入湯,椿芽的香味立即就和鮮湯融合了。
大功告成,程佳涵吁了一口氣,“有大廚幫忙,這賣相真是頂,我要是自己做可做不出這個水準來,光是這個豆瓣就把很多人甩出去十條街了。”
“哎呀,”夏魚說,“別誇,再誇飄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已經端起了其中一盆走了。
小婷玩笑道,“你看,這大吃貨,吃飯真積極。”
夏魚把湯盆放好,扭頭回擊,“廢話,吃飯都不積極,幹啥能積極?”
“啊對對對,吃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眾人又是一陣笑,然後就圍攏到了桌子邊上去。
撒上去的椿芽當然要拌勻了吃,最後澆油的那一下還是調味的機會,所以有一盆最後用的辣椒麵也是比較辣的。
花椒看著多,但是拌勻到湯汁裡之後就不顯得麻了。
椿芽拌湯,一人一筷子下去,就是一大把軟彈的鱔魚絲被夾起來,鮮湯滴落。
鱔絲送入口中,椿芽的脆口扮上活煮鱔絲的鮮,加上熬煮的湯汁的香,那個滋味,吃上一口就和天下所有的水煮菜區別開來了。
“怎麼樣?”楊維濤說,“是不是非常霸道的吃法,好吃都不說了,這鱔絲一點骨頭都沒有,又細又嫩,而且活煮的,鱔魚血也熟在肉裡,也就是口味太大以及用上了花椒,難出川省噢。”
話是這麼說,一向端莊的黃月這會兒卻捋著頭髮吃得專專心心。
小婷說,“你看,那粵省人都把這當面條在吃。”
大家都很熟了,黃月也不怯場,也沒有臉紅,就只是笑了笑說,“這是要感謝各位大廚的調味呀,光香不辣。我猜,要是真按照川省正宗的來,這一頓的辣椒都能趕上我一年吃的辣椒。”
她吞下去一口,從嘴裡一直滑爽到肚子裡,又說,“不對,怕不是直接把我辣死在這兒。”
程佳涵說,“我只負責把這個弄出來啊,這一頓真是比我自己以前做的好吃多了。”
“這也算是一種水煮菜,”楊維濤說,“和水煮魚是類似的,不過沒有加香菜,而是用的椿芽,口感特別獨特。我聽說也有加香菜的,但是我覺得如果沒了椿芽,就不大能突出活煮鱔魚的鮮了。椿芽味醇,不像香菜或者藿香,這麼激烈。”
大家吃得香。
這菜裡面調料渣子不多,所以還有另一種吃法,吃剩了之後加麵條進去,然後吸溜麵條,直把最後一點鱔魚絲吸溜完了才算完。
這可真是主打一個吃幹抹淨……
大家也真是大快朵頤。
……
清明前,夏魚一直在搶做春菜。
雖然他們輪著蹲守菜式,有時候他不上灶,但是春菜烹法簡單,而且主要是在賣餃子,所以反而量還變大了一些。
只不過利潤是降了一些的。
他倒不太在乎這個。
統子和他坦白之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