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口氣,悠然說道:“這個風御庭,真是不簡單!”當年若不是她的憑空介入,他恐怕早已見得那軒轅皇帝,得以聞名天下,那眼瞎之疾,當年丞相蕭桓並沒有提過,應是之後才發生的吧?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她想了想,又問道:“風公子現在何處?”
周易一指屋外:“好象一早就去了那邊紫薇花林,一直沒出來。”
慕容襄將冊子交還與他,說道:“好,我去找找他,你們繼續商量吧,若有不明之處,隨時來和我討論,我在這裡也呆不了幾天了!”
想著先前周易說過紫薇花林之中的奇門八卦,到得花海邊上,未見風御庭人影,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欣然賞著這繁花麗景。
此是初夏,群芳收斂,唯這淡紫嫣紅綻放,花朵開滿枝頭,一朵挨著一朵,一束連著一束,一片接著一片,晨風徐來,枝條與花朵一齊輕搖,繁花競放,迎風搖曳,如同倘在雲裡輕醉,卻是好一幅清風徐弄影的意境。
“風公子,風公子!”她駐立半晌,還是喊出聲來。
沒過一會兒,林中傳來風御庭的聲音:“是慕容公子嗎?從左數第九棵與第十棵之間的空隙處進來,二十步之後,右轉一路直走,不偏不倚,便是生門,但須目不斜看,漠視一切煩擾,切記切記!”
慕容襄答了一聲好,轉頭對阮慎言低聲說道:“阮侍衛,我有些話要與風公子商量,你且在林外等我。”
阮慎言點頭稱是,心中卻想,就算這林子有什麼古怪,到時我施展輕功,將公子在林子上方帶出來便是,應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想到這裡,站在林外,定睛看著那花枝,卻是一動不動。
慕容襄依言邁步進去,心中默默數著步子,任憑兩旁景緻妖嬈而變幻,她也不去看,一路走到花海中心的空地,尚未站定,便看到那個清冷的背影。
“風公子。”她略一遲疑,走過去,招呼道。
風御庭轉頭過來,微微一笑,臉上是陽光灑下的點點金輝:“叫我御庭。”
“好,御庭。”她也不客氣,張口便叫。
風御庭嗅著那撲面而來的淡雅氣息,紫薇花的香味甚淡,這味道更是清爽,不象是脂粉味,卻象是一種天然體香——嶽叔這般嚴肅之人,也不住感嘆說這慕容公子生得絕美,今日發現,連身體氣味都是與眾不同,可惜啊,竟不生為女子……
“我卻叫你什麼呢?難道一直稱呼慕容公子嗎?太過生疏了。”他嘆息一聲。
慕容襄呵呵笑道:“子非是我的字,我的師父與朋友便都叫我子非的,你也可以叫我子非。”
“子非?”他舒展眉頭,說道:“甚好,往後我便叫你子非。”
慕容襄看了看他的眼睛,那原該明媚如日的星眸,比起前幾日,卻更顯得灰濛濛一片,她不禁問道:“恕我冒昧,你的眼睛,是什麼時候看不見的?有希望治癒不?”這個問題困擾她好幾天了,那個嶽叔不是說,他十四歲那年到這石磯山,採集地貌風情,設計修建這山寨的嗎?這話裡的意思,那時他便應該是眼睛無恙之人,這眼瞎的毛病,卻是之後才發生的。這樣完美的男子,卻有這眼疾在身,看不到天上的日月星辰,看不到人間的繁花碧葉,真是天意弄人,讓她心裡很是不忍。
“十五歲那年,家中生出變故,過後這眼睛便瞎了。”他淡淡說道,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說出來,面上已是平靜無波。
哦,果然是之後才瞎的!慕容襄掰著手指算計著,自己六歲那年見皇帝時,聽韋謙說過,他那時是十一歲,正好大上自己五歲,那麼他十五歲時,正是風老莊主過世的那一年!難道是因為家人逝世,而悲痛欲絕,才造成這眼瞎之疾?
此是人家隱私,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