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單細胞本身的生存時間本來就不長,就算不是單細胞個體,大多數細胞從生到滅之間,也不比像人、動物、植物這些生物更漫長。
朔華賭的就是這種快速感染的病毒,應該是屬於分裂感染、變異快速,卻生命週期短。
對於朔華所說的話,樹海向來不會有太多猶豫,所以立刻就伸手握住那些面板開始紅腫的村民,將力量傳達到他們的身體中。
「生長快速,不也代表分裂與繁殖快速?」
「樹海在無啟那時候領悟的能力,其實是讓生物加速死亡,如果是加速成長繁殖的能力,樹海一開始就已經擁有,根本就不需要領悟。」
加速死亡的意義,跟加速成長之間,其實並不是等號。加速死亡的意思,可以讓一個生物體根本來不及繁衍、成長就消逝,雖然同樣都是新陳代謝,不過一種是有力量供應的成長,一種卻是隻加速,但不供應成長所需的能源。
而且,他並不是讓樹海冒著死亡的危險做這件事,他看見冷暮早已經走到那些村民的身邊,取出之前沒用完的練習用鐵劍,抵在已經昏過去的幾人身上。
就算沒有樹海的能力,別忘了還有冷暮可以用最直接的方式,將病毒分解成無害物。
朔華將注意力重新拉回祝融的身上。
由於祝融的身體已經開始實體化,產生了風阻,所以速度相較於過往那種能量傳遞的方式,慢上許多。但是比起洋深藉風力移動的速度,還是快上那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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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華手中並沒有閒著,伸指一點,最早受到感染而失去生命的一家子,在白色的火焰中瞬間化為灰燼,一些樹海跟冷暮來不及搶救的村民,也燃起了白色的火焰。
耳邊傳來哭泣的聲音。有人的家人就在那些火焰之中,感情深厚如最先開始那一家子的幾個村民,要不是有人拉著,差點就衝上去跟著一起被火焚身而死。
他討厭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
之前在戰場上都是軍人,為了守護自己的生命,殺敵都來不及了,那看得見像這樣依依不捨的畫面。
他想起自己最重要的人,離開自己時,那種再也見不到面的感受。
他的母親在去世前對他說過的其中一句話,就是隻要心裡依然愛著,依然記得,那麼就永遠存在。
但看著那些哭泣痛苦的臉龐,他明白,存在的,不是逝去的人,而是分離的痛。
在他沉思的這一瞬間,祝融終於追上了洋深,雙手張開用力一抱,接著就看見那個詭異的人影,活像是氣球被針給刺到一樣地破掉,化成一陣墨綠色的煙塵。
這樣算死了嗎?
朔華完全不確定,因為他上次也是這麼殺了洋深,但是誰知道他現在卻又冒出來。
削弱洋深的力量,用火就可以做到,但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滅了他?
朔華想,說不定連非黑也沒有正確答案,否則以他對自己世界愛護的程度,早就動手滅了這個噁心的東西。
儘管所有的村民都沉浸於哀傷與驚恐之中,但他們還是親眼看到樹海跟冷暮,將瀕死的人給救活,看見扎克跟天籟不斷將孩子抱到遠處躲開危險,更看到從朔華的身體裡衝出一個全身散發著火光、就像是神祇一樣的火人,用非常神奇的力量,消滅掉為村子帶來悲傷的怪物。
因此當哭泣過後,幾個村民看著朔華的眼光完全不同了。一開始只將他們當作客人熱誠招待,現在的雙眼裡卻帶著莫名的崇敬,只差沒對著朔華的面跪下去感激而已。
朔華當然注意到了這樣的目光。他不得不感嘆這些村民的純樸,凡事都往好的方面想。
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