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碌到深夜,雪純和齊洛看他在揮動手中的鐵鍬,一臉好奇,來往的人同是一臉茫然。
雪純上前問道:「少主?你在種地?」
「種花。」
「種花?」雪純望向一旁,堆著一對樹苗:「那我來幫你?」
「不用,夜已深了,你們回去吧。」
眾人散去,他忙碌到一彎明月掛在頭頂,從一邊,到另一邊,拍了拍手中的塵土,回到蓮閣,打理了衣衫,和自己,才緩步走向榻前。
韶棠音端坐在榻前,帶著一身的清冷之氣。
「師父,你醒了?」
「蓮起,我說過了,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師父,將音絕劍還我。」
「師父!」蓮起心中一驚,不可置信的聽著那一字一句,不差分毫的飛入他的耳中,他的心突然空了,大腦一片空白,師父他,要收回贈與自己的音絕劍。
「為什麼,為什麼要收回……」
他以前就害怕自己使不好音絕劍,所以他每日都在拼命地練習,無論嚴寒還是酷暑,他都堅持每日練劍,風吹雨打,亦不退縮。
如今,音絕劍已經跟隨了自己八年之久,他已經足夠有資格使用它,發揮它的威力,他以為自己已經是音絕的主人了……
「師父,我求你不要收回音絕劍,這是你贈與我的,是你唯一給過我的一件東西,師父你不要收回它好嗎。」
蓮起抱著他的雙腿,爬在他的膝蓋上,一雙眼眸滿是傷心。
韶棠音道:「可你已經不是我的徒弟了,所以,你無權使用音絕,你也不再是它的主人。」
「那我是什麼……師父,你告訴我,我是什麼……」
「你是……」韶棠音薄唇發出微弱的聲音:「你和我什麼也不是,你是你,我是我,你我早就互不相干了。」
「互不相干!」蓮起冷聲道,「師父,你為什麼要說如此絕情的話,你為什麼要對我如此的絕情,你的肚子裡有我們的蓮音,我連名字都想好了,叫蓮音,為什麼師父你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原諒我……」
蓮音……
韶棠音抬手,召喚音絕,一把銀白色的長劍飛入他的手中,劍鞘在夜色中散發淡淡明光,滄南明珠依舊明亮如月。
「師父,你連唯一給我的音絕劍也要拿走,你就如此不願同我在一起嗎?就算你不要我,可是蓮音呢,他也是我的啊……」
蓮起將他擁入懷中,緊緊地抱著他,他的手中有音絕劍,明明也已一劍殺了自己,可是他從未動手。
他相信師父還是在乎他的,就算是厭惡他,也不會讓他死。
「師父,你可以拿走音絕劍,但是可不可以讓我繼續照顧你,照顧你肚子裡的蓮音,不要連我也趕走,好嗎?」
韶棠音輕閉眼眸,淡聲道:「隨你……」
「師父……」蓮起抱著他低聲呢喃,聲音似是委屈,又像一個小孩子在撒嬌,可他就是一個孩子,他什麼也不想去了解,設麼也不在乎,只想守著他的師父。
僅此而已。
蓮起越發的心慌,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假象,好像自己隨時都會醒來,然後一切都會消失,離他而去。
他的心中還是很難過,沒了音絕劍,讓他一時難以習慣,卻也不再多問,只要師父還在他的身邊,就好。
夜已過半,他守在軟塌的一旁,看著安然歇下的人,自己也靠在一旁的雕花木板上泛起了睏意,可他總覺很不安心,不能就這麼睡去,奈何,師父就在自己眼前,怕是他在多想。
那就睡一會,一炷香,不不不,半炷香就好!
……
月色漸落,東方泛白,一縷朝霞透了進來,秋日的涼風吹過蓮起的面頰,帶起身後如墨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