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翻了臉。
他面無表情,喝罵道:“知道我是欽差,還敢這樣說話,是不是以為你這個指揮使,我動不了你!”
沉老爺二話不說,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塊金牌,亮在周禮面前,喝問道:“認得此物麼?”
周禮雖然識字不多,但是也認得這塊牌子上那個大大的“朕”字,於是他只能咬咬牙,跪在了地上,對著沉毅叩首道:“臣淮河水師周禮,叩問聖安。”
沉老爺把金牌收回懷裡,冷冷的回了一句。
“聖躬安。”
說完這句話,沉老爺深呼吸了一口氣,低喝道:“周將軍!”
“還要等趙大將軍的文書麼?”
“你是認趙,還是認李!”
這句話其實是廢話,
身為趙祿麾下的大將,周禮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認趙的,但是這種話,又萬萬不能說出口,這位洪澤湖大營的指揮使,站在原地,臉色漲的通紅,竟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沉老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不止:“好得很!”
他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十來個隨從,喝道:“都瞧見了沒?”
“洪澤湖大營周禮,要造反了!”
沉老爺高聲道:“回頭,本官回頭參他們一本,內衛的兄弟們一起聯個名!”
沉毅身後,的確有幾個內衛的人,聞言高聲應和。
沉老爺不再猶豫,轉身上馬,就要騎馬離開。
承受了巨大心理壓力的周禮,終於再也堅持不住,他上前對著沉毅抱了抱睡,低頭道:“沉欽差,末將自然是忠於朝廷的。”
“您只要確認那些人,確是您麾下將士,末將立刻讓您把人帶走!”
沉老爺冷哼了一聲:“你把他們帶出來就是。”
很快,近三百個人,都被帶到了大營門口,這些人裡,包括萬鍾在內,此時都已經被上了綁繩。
沉老爺怒視周禮,罵道:“誰讓你綁我沿海都司將士的?”
周禮被沉毅罵了這麼久,當下心情也有些鬱悶,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喝道:“鬆綁!”
萬鍾等人,很快被解開。
至於確認身份,那再容易不過了。
沉毅認得其中不少人的名字,可以一一叫的出來。
不多時,就確定完了身份。
周禮的目光,一直放在萬鍾等人的衣服上,等到問完了問題,他的目光放在了沉毅身上,低聲道:“沉欽差,據末將所知,沿海都司裡衣大多著朱,我淮河水師裡衣才是著藍,怎麼貴軍的這些將士們…”
沉老爺臉不紅心不跳,當即悶哼了一聲,不耐煩的說道:“這都是兵部發下來的衣服,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
“周將軍要是覺得心裡不舒坦,直接給兵部行文,痛罵兵部一頓就是。”
說到這裡,沉老爺澹澹一笑:“我這裡有兵部尚書家宅的地址,周將軍要是覺得還不解氣,可以寫信給姜尚書家裡,痛罵他一頓。”
論口舌,這些武將肯定是說不過沉毅的。
事實上不止是這些武將,就連文官,論起嘴皮子功夫,也少有人是沉毅的對手。
一頓輸出之後,沉老爺翻身上馬,對著萬鍾等人揮了揮手,大聲罵道:“真沒出息,在河面上就能被齊人追到這裡來!”
“還好是友軍大營,要是跑到了敵營,我怎麼救你們?”
萬鍾等人都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跟在沉毅的馬匹後面,離開了淮河水師大營。
眾人一路腳步不停,一直到了接近淮安府境內,看到了不遠處帶人前來接應的凌肅,沉毅才長鬆了一口氣。
他跳下自己的坐騎,來到了萬鐘面前,張開雙臂,抱了抱萬鍾,然後回頭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