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宮裡。
直接問沉毅這個徐州的“現管”,肯定是不行的。
杜庸微微低頭道:“來之前,高公公說了,到了徐州之後,立刻稟報徐州情況,下官們剛到徐州,來不及自己去看了,只能先問沉侍郎,給宮裡報上去。”
他微微低頭道:“沉侍郎您功勞卓著,下官是信得過的。”
沉毅這才釋然一笑,開口道:“那一會兒吃飯的時候,你們想問什麼,我便說什麼。”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問道:“對了,杜副帥,我現在想送信回大陳境內,好送麼?”
杜庸不假思索,回答道:“好送.按照陛下的吩咐,內衛這會兒有近五百人,專門負責維持通訊正常。”
沉老爺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開口道:“那麻煩杜副帥,替我送一封信出去。”
杜庸拍了拍胸脯,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
“交給下官就是。”
………………
鳳陽府,淮河水師總兵府。
這裡是淮河水師大將軍,安平侯趙祿的宅邸,也是他在前線的官邸。
平日裡,趙大將軍並不是很喜歡待在這個宅子裡,因為淮河防線漫長,他需要經常騎馬,在淮河沿岸巡視。
但是最近一段時間,趙祿已經許久沒有離開鳳陽城,離開這座總兵衙門了。
他枯坐在書房裡,有時候一整天都不見出來。
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情不好,沒有人敢去打擾他,除了少將軍趙涿能夠偶爾進入書房之外,其他人概莫能入。
這天,少將軍趙涿,咬牙敲響了書房的大門,低聲道:“爹,內衛來人了。”
書房裡,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兒之後,房門才緩緩打來,趙大將軍一身青色便衣,整個人消瘦了一圈,看起來精神狀態,似乎也不太好。
“帶路罷。”
趙涿應了一聲,領著趙祿到了前宅,在會客廳見到了內衛來人。
這人姓鄭,是內衛的一個校尉,見到趙祿之後,這個鄭校尉連忙起身,畢恭畢敬的抱拳,低頭行禮道:“卑職拜見侯爺。”
趙祿坐在了主位上,看了這個漢子一眼,問道:“鄭校尉…”
“所來何事啊?”
“特來與侯爺報信。”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封書信,兩隻手捧在了趙祿面前,低頭道:“侯爺,這是兵部侍郎沉毅沉大人,從徐州送出來的書信,特意交代,一定要送到侯爺您的手裡。”
聽到他這句話,趙祿抬頭看了看站在自己旁邊的趙涿一眼,少將軍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這回事。
趙侯爺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他澹澹的伸手接過,問道:“除此之外,鄭校尉可還有事?”
這內衛的漢子連忙搖頭:“信已經送到,卑職無事了,這就告辭。”
趙祿默默點頭,開口道:“涿兒,讓人安排鄭校尉酒菜。”
趙涿點頭,轉身吩咐一個總兵府的下人,帶鄭校尉下去吃喝去了。
鄭校尉離開之後,父子倆看著這封靜靜躺在書桌上的書信,彼此都沒有說話。
因為父子倆都清楚,理論上來說,沉毅已經成為他們的領導了。
而這封信,也必然是來者不善的。
過了好一會兒,趙祿才緩緩說道:“由你來拆信罷。”
趙涿點了點頭,從桌子上把這封信拿了起來。
前面都是一些敘舊的部分。
到了最後幾句,沉老爺才開始說正經事。
“弟今初授聖詔,惶恐不已,自覺以微末之才,何能節制大陳名將?”
“然則聖恩如露,聖威如獄。”
“弟雖在外,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