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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鍾道臨斯影那裡探查回來的巫葉見到鍋內液汁就要沸騰,立即從木案上取下一個隱現幽光的鋒銳尖刀,此時有人手舉火把牽來了一頭壯牛,竟自拉著牛朝大鍋走去,那牛走到鐵鍋三丈外卻趑趄不前,似有驚駭之狀,悲哞連連。
巫葉見到壯牛如此驚恐的樣子,本是肅穆的臉容頓時慘變,哆哆嗦嗦的幾次舉起尖刀卻又放下,最後仍是一咬牙擠出了幾句咒言,舉刀劃破了自己的頭皮,然後又將案上的公雞放血,用手沾滿雞血朝自己不停朝外冒血的頭皮抹去。
巫葉等雞血跟人血混合後,立即用硃砂筆蘸著混血在牛背上畫符圈血書,不停的畫著。
等牛背上畫滿了奇怪的符咒,巫葉開始燃燭點香,將香插在米碗內,米上堆放起了銅錢,開始向香案行三叩首禮,禮畢後焚化錢紙,將水碗取下,左手以大食小三指叉杯,右手以食中二指相併,默誦咒言對水杯畫符三道,邊畫邊喝符水。
“噗!”
巫葉畫完之後,張嘴將口中的浮水噴到了牛身上,牛背上畫滿的血咒頓時紅了起來,那頭牛卻不停的悲哞,隨著血咒越來越紅,越來越亮,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整頭牛身上的肉忽然開始冒血泡,跟腐爛似的翻裂而出,牛身之上狂噴而出的鮮血全都被那口大鍋吸入。
不多時,那頭壯牛隻剩下了一個站立著骨架,牛眼如今卻變得陰狠冷酷,駭人的綠色異芒不住從黑洞洞的牛眼中閃出,圍繞在一圈的苗人火把紛紛扔到了地上,像是著了魔似的跟著巫葉狂舞起來,狀若瘋魔。
場中掉在地上的火把接連熄滅,不知何時憑空起了冷風,風聲劃過的輕響慢慢變成了好似淒厲的鬼哭,呼呼嘯嘯的此起彼伏,籠罩苗寨的皎潔月光逐漸被綠色的幽光填滿,陰森森的忽明忽暗。
只剩一身骨架的那頭牛一雙眼陰森森的盯著這些狂舞的苗人看,忽然抬腿朝人群中走去,無論是誰只要被這頭骨牛那雙碧綠的眼神盯住,就會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上的動作,眼神呆滯一動不動,每次隨著牛頭一揚便會有一人頹然軟倒,讓躲在暗處觀看法式的鐘道臨看得不明所以,總覺得這法式也有些太邪了,似乎脫離了巫葉的掌握。
等到又是一個苗人女子在骨牛的雙眼下軟倒,鍾道臨忍不住開始用靈覺探查那些倒下之人的狀況,一看之下渾身立時打了個激靈,大吃一驚,那些人居然都已經生息皆無——死了。
“不好!”
鍾道臨朝身旁的斯影臉容慘變道:“那鬼牛在吸取陽氣魂魄,巫葉到底在幹什麼!”
此時場中的巫葉眼睛瞪得老大,四肢仍是不受控制的狂舞,只不過眼耳口鼻都滲出了絲絲的鮮血,咬牙切齒的盯著那頭骨牛,完全中邪了。
功聚雙目的鐘道臨將場上陷入瘋魔狀態的巫葉面孔放大,居然看到了掛在他眼角的淚珠,越發覺得是那頭鬼牛已經脫離了巫葉法術的控制,輕喝一聲從暗處展開身形朝骨牛撲去,人未至雙手已經結出三道蓮花法印,化掌為劍,一招御劍決的開劍式“三蓮綻朵”猛劈骨牛的頭顱。
刺目的紫芒從鍾道臨揮出的右掌迸射而出,整個手掌眨眼被層層紫光包裹,三道紫芒勁氣勃然爆發,離掌而出,呼嘯著向骨牛頭顱疾斬,緊隨紫芒而至的手掌間不容髮的與勁氣同時轟中骨牛的頭顱。
“嘭!”
骨牛聽到聲音剛一扭身便被鍾道臨一掌拍中,頓時慘嘶一聲,整個頭顱被勁氣轟得粉碎,化為白粉順掌朝後噴出,骨頭架身體翻滾著跌出好遠。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