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人少個腦袋,卻仍舊帶著周身亂竄的火苗,張牙舞爪的撲了回來。
身在半空的玄機子,伸手朝懷內一掏,抓出了一道黃符,頭上腳下的衝沒腦袋的黑衣人撞了過去,人未至,手中桃木劍已然穿著方才那道黃符刺中了黑衣人的胸口,“砰”的一聲悶響,渾身著火的那位黑衣人被桃木劍刺入心臟,整個人肉身飛炸,被兵解當場。
又是數十條五彩豔麗的盅蟲,從黑衣人炸開的肉身中,吱吱怪叫著飛了出來,揮動蟬翼肉翅,一古腦的朝玄機子飛去。
“遁!”
玄機子剛一落地便是一聲大喝,整個人突然從場內消失,只剩一把桃木劍在空中來回飛舞,緊跟著,虛空中突然閃現出五道火焰騰騰的靈符,上下紛飛著朝盅蟲印去,凡是被靈符接觸到的盅蟲,無不劇烈燃燒起來,緊跟著便被化為點點焦黑的肉末,從空中降下,隨風消逝。
此時,場內就見一把無人操縱的桃木劍在空中來回劈斬,任是十幾個黑衣人如何掙扎,仍舊被先後刺中心臟,一一斃命,破體而出的那些盅蟲,也被虛空中五道不停旋轉著的靈符一一煉化。
等最後一個黑衣人被桃木劍刺中心臟而亡,五道靈符同時印向其肉身,不光黑衣人,連帶那些剛要穿體而出的盅蟲,全被靈符燒化。
此時,四處飛舞的桃木劍,圍著焦黑的屍身上方劃過一圈,忽然停在了半空,場上空氣忽然扭曲開來,嬉皮笑臉的玄機子憑空現身,正好握著桃木劍劍柄,一抖劍花衝旁邊正在觀戰的小藍兒嚷嚷道:“看到沒有,像是斬妖除魔的事情,不是你們這些女流之輩可以應付的,你老哥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
鍾藍沒心思跟洋洋自得的玄機子較勁,伸手一點遠處站著的蘇卓,焦急的把方才發生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之後神情頗為黯淡道:“臨哥不會出什麼事吧?”
玄機子聞聲眉頭緊皺,臉上忽白忽青,有些陰晴不定,似乎對鍾道臨目前的狀況搞不清楚,也不敢貿然驚動他,只是打量了一番前方萎頓在地的廣渡子,又瞥了一眼遠處的蘇卓,恨聲道:“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來了。”
鍾藍聽的一頭霧水,愕然道:“哥,你到底在說什麼?”
玄機子尚未回答,遠處的蘇卓反而昂首一陣大笑,之後衝玄機子微微點了點頭,讚歎道:“老夫還以為,如今人間界都是些尸位素餐的東西,空佔著億萬裡大好如畫山河,不知珍惜,沒想到一個年紀輕輕的牛鼻子便出手不凡,有點意思。”
他本性極傲,在玄機子動作的時候不屑再次出手,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見這道士法術精妙,幾招間破掉了他的邪靈,非但不惱,反而頗為讚許。
“啊─啊─”
此時,忽然響起的幾聲悲嚎,將場上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吸引了過去。
鍾道臨抱著懷內含有餘溫的藍月牙屍身,本來神情呆滯,腦中一片空白,可當蘇卓抑揚頓挫的聲音傳入耳內,彷佛忽然受了什麼刺激,滔滔恨意一古腦湧上心頭,忍不住縱聲仰天悲嘯,高亢的嘯聲,如泣如訴,如雷如霆,穿雲透石般來回在峰頂激盪。
淒厲悲慘的悲嘯,震得獅子峰上正邪兩派人馬耳膜滲血,元神差點跳出竅,一個個面容扭曲,呻吟著用手堵耳,無不心神俱震,目瞪口呆的望著那個歇斯底里怒嘯悲哭的紫發青年。
“我操你孃的賊老天!”
鍾道臨突然止住嘯聲,體內吸血鬼的力量,因靈神中的那股邪靈,藉助暴怨戾氣,頓時激發出來,雙目早已被赤紅的血色佈滿,陰森森的盯住身前正邪兩道的人馬,嘶啞的低吼道:“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走……我要殺光你們,殺光你們……殺光……殺!”
如今的鍾道臨邪氣逼人,雙目兇光迸射,一頭紫發無風狂舞,額前的金黃色星圖猛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