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將一枚黑子落盤的那個女子在鍾道臨吐血的霎那看向棋盤的秀目之中閃過了一抹訝色,舉目跟那白衣青年對望一眼,淡淡道:“貴客既臨,就請進來一敘吧!”
顯然女子居然眼角看也不看就清晰地把握到了鍾道臨方才遇到的事,而那個白衣青年仍是微笑如昔的擺子落棋,對女子邀請鍾道臨進來的做法不置可否,顯得莫測高深。
一口悶在胸口的鮮血吐出,鍾道臨才覺得噪悶的心靈稍微平復了點,聽到女子的邀請立即恭敬的鞠躬深施一禮道:“請恕晚輩鍾道臨唐突,小子拜見兩位前輩!”
之所以鍾道臨如此恭敬,皆是因為方才用心靈探查周圍景觀下居然發現兩人已經與山川秀谷完全融為一體,就像是不分彼此的能量形態絞纏為一,自己反而好像是多餘之人橫插在了這幅美景當中,在他靈覺展開的瞬間就被與兩人渾然一體的自然之力給硬生生逼了回去。
如若不是他的心靈脩養達到了宇明天溪的境界,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被自然的龐然巨力將他轟的形神俱滅,這種無上層面的爭鬥玄之又玄,表面上三人指頭尾都沒有動過一下,卻不知道方才的一接觸就能生死立判。
下棋中的兩人並沒有出聲,鍾道臨也不在意,隨意看了一眼因為自己剛才吐血而染紅的籬笆,灑脫的微微一笑,意泰神閒的踱步朝內走去。
當鍾道臨走到二人下棋的石桌旁時,正是白衣青年將一枚白子堵在了女子大龍生門位置的時候,鍾道臨棋藝雖然不精卻也看得出女子是必輸無疑,沒想到女子仍是輕鬆的落子,只不過這枚棋子卻布到了棋盤之外。
“這怎麼可以?”
心靈剛不知不覺融入棋局的鐘道臨忍不住嘟囔一聲,那白衣男子卻在這時候笑出聲道:“小友太拘於成法,人生何嘗不就是一副棋盤?你修我道門術法旨在跳出棋盤,如若心中太重棋盤畫好的條條框框,又如何夠資格談到跳出,是此棋盤大還是棋盤外的世界大?”
說罷,白衣男子不慌不忙的同樣落子於棋盤之外,女子本已必輸的棋就這樣又活了。
鍾道臨聽得冷汗淋漓,大拜道:“多謝前輩指點,小子受教了!”
同時心中大訝,為何這青年會說是“修我道門術法”?難道?
鍾道臨這一心中疑惑不由仔細打量了一直低頭觀棋的白衣青年一番,這一打量不要緊,立馬渾身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起來,驚呼道:“太虛凌霄上人?”
此人居然就是在九華山太虛大殿中化為點點塵埃的太虛凌霄上人關伊,由於當時關伊突然出現而後又突然化為光點塵埃消失,鍾道臨一時間竟然沒有認出,等到關伊藉助剛才鍾道臨發出的心靈測探而發覺到他體內的道家心法,出聲點撥時才一下子認了出來。
太虛凌霄上人居然會在此出現,這讓鍾道臨腦袋一下子亂了起來,當時九華山所遇到的一幕幕又閃過心頭,可無論怎麼樣都無法弄明白這裡面的淵源。
“哦?”
關伊這時候也不由得抬頭看了鍾道臨一眼,訝道:“小友見過我不成?”
要知道到了關伊這種天人合一境界的絕代高手,無論任何人只要驚鴻一瞥間就一生一世不會忘掉,在他的記憶中從來沒有鍾道臨的樣貌存在,不免出聲詢問。
鍾道臨尚未回話,那女子反而盈盈站起道:“既然關兄有客來訪,小妹改日再來打擾!”
隨著關伊淡淡的一聲“不送”,端坐在石礅上的女子周身漸漸閃出各色彩光,不一會兒就在兩人的視線中憑空的消失無蹤,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咦?”
鍾道臨被女子如此神通嚇的驚咦一聲,忍不住撥出了一口涼氣道:“她是誰?”
關伊眼觀棋盤,沉吟少許才嘆道:“小友來的恰好,如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