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其中一批人故意藏起來,用於暗地裡排除異己,或者是用來對付他鐘道臨,那可就不妙了。
野琮不明白為何自己說了幾句話,鍾道臨的臉色就陰晴不定起來,正要詢問時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兩頭犛馬獸馱著兩個黑雲騎騎士從營門疾速賓士而來,其中一人尚未將犛馬獸拉穩就從背上跳了下來,單膝跪地大喊道:“稟督帥,先前派出的一隊斥候探馬在前方山谷中伏遇襲,九死一傷!”
“什麼!”
野琮聞聲喝問道:“對方有多少人馬,如何中伏的?”
說罷才注意到犛馬獸上的另一人肩頭染血,滿頭大汗,正是斥候的輕裝打扮,忍不住道:“是你們那隊遇襲?究竟怎麼回事?”
那人這時候剛剛跳下犛馬獸,“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悲呼道:“督帥,隊長見前方野谷地勢扼要,易於伏兵,怕有人對我軍不利故帶隊探查,沒想到方入谷口,隊長便被暗處一支冷箭射殺,餘人來不及反應就接連被暗算,僅得小人一人生還!”
斥候本身就是負責偵查,野琮也不怪此人臨陣逃脫,卻對情報不明分為惱怒,大喝道:“本帥問你敵方兵馬多寡,究竟是何種族,為何不答?”
那斥候臉上一紅,慚愧道:“督帥明鑑,我等並未見到任何人就被冷箭偷襲,而且暗中伏敵箭無虛發,先前九位弟兄皆被一箭斃殺,屬下也是因為處在隊尾,藏身馬腹才得以僥倖逃脫,實在無法判明敵人兵馬多寡,請督帥責罰!”
野琮聞聲朝左右道:“備馬披甲,吹角點兵六百隨本帥一同前往探查,其餘人加固大營,架望臺警戒,謹防敵軍襲營!”
鍾道臨見野琮急著就要回帳取盔甲兵刃,趕忙伸手拉住其肩膀,沉聲道:“如果這暗處敵人真的像剛才那位兄弟說得箭術如此厲害,該沒有理由放活口回來報信,野大哥當心有詐!”
野琮搖頭苦笑,急道:“我何嘗不知道此中兇險,可如今敵暗我明,不查明對方來意必會陷入被動,我這個做督帥的總不能任九位手足暴屍荒野,實在是非去不可!”
“那好!”
鍾道臨心中一動,肯定道:“既然這樣,小弟陪野大哥一同前往!”
當下,黑雲騎大營吹起了陣陣號角,正在搭建營盤的眾兵將立刻放下手中活計,穿戴盔甲,檢查兵刃,紛紛從各處快速向帥帳前的點兵場集合。
野琮簡單命令其餘人固守營盤後,點兵六百與鍾道臨並駕齊驅馳出轅門,帶領身後一群黑甲騎兵,催著胯下犛馬獸朝出事山谷疾速奔去。
眾人過了幾道長滿野草的壕溝,穿過一片稀疏的叢林,眼前一片開闊,在那個斥候的指點下朝前望去,前面開闊地五里的地方隆起幾座相連的矮山,矮山相交處形成一道寬百丈的谷口,幾株小樹跟茂密的野草幾乎將谷口封住,表面上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是這裡了!”
野琮伸手往前一指,朝左右輕喝道:“成防守馬隊散開,百騎長阿克薩,你帶本陣人馬分前後兩隊前去探查,如遇襲不可戀戰,立即後撤!”
“遵令!”
被叫做阿克薩的土族百騎長一聲應諾,大吼著率領本隊加速朝山谷馳去,走到一半路時已經分為前後各五十人的小隊,當看到阿克薩已經領前隊進入山谷,後邊五十人立即挽弓搭箭成一線散開,在谷口百丈外緊張的戒備中。
過不多時,一個騎士從谷口騎著犛馬獸奔出,舉起手中黑色三角旗打出了一陣旗號,又牽轉犛馬獸馳回谷內。
野琮看到旗幟打出的旗語,眼神呆了一呆,愕然對身旁鍾道臨道:“谷內居然未發現敵蹤,一切安全!”
鍾道臨正要說什麼,非要跟著來看,這時候正在他肩頭坐著的果比突然冷森開口道:“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