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山崖的另一端,正撫摸著手中那把薄如蟬翼的黑白雙色戰刀,嘴角掛著一抹邪笑應道:“蘇兄高見,反正這些人都要死,魔族來不來,魔界九重天開不開,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噢!”
蘇牙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不屑道:“這些修道練法之人,一個個不都喜歡自命降魔衛道麼,眼看這麼多妖魔鬼怪就要來了,老夫這個不入流的魔頭,跟老弟這個名動一方的大魔頭,明擺著放在這裡,鍾兄,你說為何眼前這幫人對你我無動於衷呢?”
鍾道臨雙目忽然厲芒一閃,又瞬間斂去,笑吟吟道:“蘇城主誤會了,鍾某所指的這些人也包括閣下,你也同樣要死,分別不過是怎麼死、早死晚死罷了。
“我就不明白這藏汙納垢的人間有何好留戀的,整天爭來戰去,辯來駁去,要是蘇城主有機會魂歸紫府,進了那塊清靜之地,無憂無愁,定會對小弟感激不盡的。”
蘇牙聞言臉皮微顫,萬分艱難的擠出來個苦笑道:“老夫只是探路之人,能在人間遇到鍾兄實在是頗感意外,看在你我同出一族的淵源,能否高抬貴手,老夫來日定會有所回報。”
第四章邪靈甦醒
“同族?”
鍾道臨故作驚訝的同時,身形忽然原地消失,再見時,已經到了離蘇牙不足三尺的距離,眼眸之中不知何時閃出了紫芒,就那麼臉對著臉,雙目直視著對方的雙眼,臉上再無一絲人類的感情。
只聽鍾道臨冷冷道:“你什麼東西,也配跟我同族,在你們這個大球之上,所謂的人間,只有六個曾跟本座是同族,卑微的人類,不過是那個叛逆無聊時創造出來解悶的東西。
“我看你們這些所謂的人,在幾百萬年間的弱肉強食,就像你們看待兩群螞蟻互相爭鬥唯一的蟻后一般,不要破壞了我的興致,你沒有第三條胳膊好丟。”
下一刻,鍾道臨又出現在了剛才的那處斜崖上,彷彿根本就從未離開過,只是臉上又恢復了人性化的表情,笑吟吟衝蘇牙道:“你看,我不是沒有動你身旁的那三個人嘛。
“你死了,讓他們三個回去說說情況也就是了,人間跟魔界之間的大戰,那是多麼有趣,不用你提醒,我怎麼捨得錯過呢?”
一直跟隨蘇牙左右的三個黑袍老者,在鍾道臨說完的剎那同時鬆了口氣,儘管臉上仍舊那副冰冷的神態,低著的頭,卻掩蓋不了眼神中那一閃而逝的狂喜。
蘇牙冷哼一聲,三人的生理狀態忽然改變,他不用肉眼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卻沒工夫跟手下計較這個,如今的他已經陷入到了某種莫名的恐懼跟迷茫中,這在他悠久的生命中,還是隻有孩童時代才有過的感覺。
這久違了的感覺,並未使他有種回憶起過去的溫馨,反而有種剛從噩夢中驚醒,又重新回到噩夢般的感覺。
他的童年非但不幸福,而且充滿了血腥、仇殺、冷酷、狡詐與背叛,但即使那個噩夢般的童年再怎麼令人不堪回首,也至少比面對“鍾道臨”的時候幸福一萬倍。
面對那個人的時候,他寧可立即去死,死後的世界是未知的,對他來講,已經是不能再壞的結局,卻仍舊有個未知的盼頭。
可當對面鍾道臨成為的“那個人”時,他蘇牙的生命,乃至魂魄,就已經不再是他的了。
正像那人說的那樣,自己在那個人的眼中,跟螞蟻毫無不同,不過是那個人眼中的玩偶,一件好玩的玩具。
蘇牙在黃山周圍佈置了很久,可以說,這些來黃山參加獅子峰大會的人,都沒有他來的早,從頭至尾,山巔之上的這些人做過什麼,說過什麼,對他蘇牙來講,都不是秘密。
之所以他在內心中稱鍾道臨為“那個人”,而不叫他鐘道臨,是因為他知道,也只有他才最清楚,當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