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山都勁風感到背部,突有如被針砭,知道是被陳德的殺機鎖住。
他更不敢停歇,仗著身上有法衣護體,為求儘快逃脫,他竟不閃避,就是一味向前衝。
一箭正中臀部、一箭射中背部。
有法衣護體,兩箭都沒有射穿防護。
臀部肉厚,山都勁風就覺得此處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其餘並無大礙。
射中背部的一箭讓他背部就像被錘擊中,立時使他背部一根肋骨斷裂。
背部的劇痛讓他沒命地輸出靈力,逃得更快了。
威脅完全解除後,陳德仍不敢鬆懈,因為在這處生疏的地方,也不知盤踞著怎樣的妖獸,隨後的動作一定要快。
陳德咬牙忍著遍及全身的痠痛、漲疼,趕緊先將許師兄身上的可用的東西扒光了。
許師兄已死,陳德瞄了一下他的儲物袋,裝著靈韻紫榴的玉盒靜靜地躺在那裡,讓陳德咧嘴一笑。
其餘的東西陳德此時無暇檢視。
沿著逃跑時留下的痕跡,陳德趕緊找到躺在地上的胡師弟、牛師弟的屍身,將他們身上有用的東西全扒了下來,陳德手裡又多了兩個儲物袋。
因為兩三個時辰的緊張奔逃,加上念力的頻繁使用,陳德身心極度疲乏,尤其是腦子,睏倦像海浪般一襲來,他恨不得倒頭就睡。
陳德勉力支撐著,用僅存的念力找到了一株幾人合抱的參天古樹上的一個樹洞。
勉強施術飛到洞口處,手腳並用地鑽入樹洞中,雙腳剛一落到實處,終於放下心來的陳德立馬就昏睡過去。
又是一次天昏地暗的酣睡,這次,陳德真的不知自己睡了幾天幾夜,四天或者五天?
這天,山中暴雨如注,雨水沒有灌入樹洞,但是陳德的頭臉很快被雨水打溼,他被澆醒了。
他並不急於爬出樹洞,他靜靜趴在樹洞裡,看著雨水從茂密的樹葉間灑落。
他不閃不避,任雨水灑落到臉上、頭上,體會雨水帶來的清涼。
雨水清洗樹幹後,浸溼的樹皮略帶澀味的清香充塞著他的鼻孔。
耳中充滿了雨滴打在樹葉上的聲音、雨滴打在樹幹上的聲音、雨滴打在岩石上的聲音、雨滴打在泥土上的聲音、雨滴打在地上流水上的聲音,……,各種各樣的雨聲,似乎紛繁複雜,但此時聽在陳德耳中卻是和諧的天籟。
靜靜傾聽的他,忽然間竟感到耳朵似乎一輕,世界竟一片寂靜安寧。
從高高的樹洞望出去,風在自由地吹拂,雨珠隨風飄散,天地間漂浮淡淡霧氣,全身心放鬆的他,突覺“嗡”的一下,似乎已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只剩神魂飄蕩天地間,與風嬉戲、輕觸雨滴的晶瑩、輕掬水霧的淡白,說不出的輕鬆自在、無拘無束。
時間似乎變慢了、停頓了、又似乎是變長了,他心裡隱約歡喜這種感覺,就願時間一直都是這樣下去。
突然間,天邊“叭”的一聲,一道閃電橫貫天地,陳德從近乎頓悟的狀態中驚醒過來。
他長吁了一口氣。
陳德藏身的這棵參天古木,已有三四千年的壽元,在靈氣薰陶下,已有朦朧的靈智。
陳德全身放鬆之下,頭腦空靈,竟與此樹懵懂的神魂巧合之中進入一種融魂狀態,使陳德獲得了與草木、與天地相融的一點感悟,太難得了,這是草木中蘊含的自然的天道痕跡,讓他一個小修觸控到了。
陳德進入天台宗後,一直在緊張忙碌中度過,他並未認真想過,他修道的目的是什麼,今天的奇遇,讓他感到無拘無束、逍遙天地間就是一種道的追求,也是生命中極致的追求。
清醒過來的陳德覺得自己腦子空靈剔透、渾身輕鬆、氣血充盈、充滿力量,難道是酣睡的結果?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