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再不說話,轉身就走出了程家的大門!
許媽媽嘆道,
“如今的大小姐與當年的大小姐性子幾乎一模一樣,那都是敢愛敢恨,愛憎分明之人,想當年大小姐在家裡還倍受老爺和夫人寵愛,她都敢頂了世人的唾罵出了程家大門,更何況如今的大小姐,她可是在山裡呆了十年的,武家也好,程家也罷,對她都無半分照攜的親情,她又怎麼因為外頭人的議論就輕易低頭了!”
更何況這表少爺也不佔理呀!
小程氏聞言是白著臉呆了半晌,
“你……讓我想想……”
“小姐,如今表少爺那處還等著您的銀子呢,您……還是早些做決定吧!”
當天夜裡,武弘文在外頭有應酬,回府之後便在前院裡歇息了,倒是讓小程氏清靜想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便去見了武弘文,一進門便給武弘文跪下口中稱道,
“老爺,妾身錯了!”
武弘文見狀便是一驚,
“夫人,你這是何意,起來說話!”
小程氏抬起頭,已是雙目淚流,
“老爺,是妾身誤會老爺給大小姐花銀子買了宅子,才心生不滿,縱容著翼南強住了大小姐的宅子,才弄成今日這局面,都是妾身的錯……”
說罷便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她這回倒是真想通了,跪在那處哭得極是傷心,她這是一大早便過來了前院,披頭散髮,神色憔悴,雙眼浮腫,身上只著了一件單衣,哭到傷心,削瘦的肩頭抖個不停,看著甚是可憐,武弘文先是冷眼看她,半晌之後還是心軟了,長長嘆了一口氣道,
“我知曉,你心裡對安安一直是不甚親近的……”
見小程氏止了悲聲,抬頭剛要說話,武弘文擺了擺手道,
“你不用多說,我是做甚麼的,這麼多年刑名做下來,這世態炎涼,人心冷暖,我是看的比誰都明白,安安不是你親生的,又離家十年,你與她不親,她與你不親,乃是在常理之中,我亦從來不強求你們能親如母女……”
頓了頓又道,
“……因而安安自歸家之後,她那小院獨成一體,一應吃穿用度,都是她自己支應,我雖是知曉的一清二楚,卻是從未多說甚麼,那孩子也是硬氣,這麼久了也從未向我開過口,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指望著你們井水不犯河水,能各自安好,我便心滿意足了!”
小程氏聞言忙道,
“老爺放心,妾身以後必會同大小姐相敬如賓,決不會再為難她了!”
武弘文嘆氣點頭,
“但願你能言出必行……”
頓了頓又道,
“安安手裡的銀子,她自有她的來處,總歸有我管著她,你就不必過問,這些個孩子都我的親生骨肉,我是對安安心裡愧疚,對她難免縱容了些,但那也是她應得的,你不必心生不滿,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決不會虧待任何一個的,你只需記得一點……”
說著武弘文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你總歸是我武某人的妻子,也是安安的母親,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們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為難她,害得便是自己!”
小程氏應道,
“老爺,妾身昨兒一夜沒睡,已是想明白了這一點!”
“嗯!”
武弘文點頭又道,
“我知曉你心裡念著程家,只這麼些年來,你是還不明白麼,我在杭州十年,如今又到了南京,程家若是當真能為你做靠,為何從未見他們在京城為我活動,我雖說平日裡從不過問,但想來你總會有向孃家人提過我們如今的處境,岳父又或是岳母或是大哥等人,又可曾流露過支言片語,要為我想法子的?”
“這……他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