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無法說服對方,都認定對方違背先皇遺詔,都認定自己有責任、有義務維護先皇遺詔並將對方拉下馬。
樓上樓下的聲音小了。
秋夜弦終於發話了。
他一臉悲痛和遺憾的看著秋流雪,道:“七弟,皇宮重地,國之心臟,實在容不得任何人撒野,還請七弟趕緊回去,莫要逼朕趕人。”
秋流雪道:“三哥,皇位乃是父皇傳授於我,還請三哥迷途知返,還位於我,莫要犯下不仁不孝、謀害兄弟之罪。”
秋夜弦嘆氣:“七弟,道理都講給你聽了,既然你執迷不悟,非要選擇,那三哥再怎麼疼你,也只能以國法和江山為重,將你和你的爪牙拿下了。”
說罷,他後退兩步,揮手:“放箭——”
他的身後,早就準備好的大內侍衛弓箭手迅速衝到牆垛前面,將早就搭好的箭頭對準了秋流雪及他身後的臣子。
那些臣子既然敢跟著秋流雪到宮門前逼宮,自然早就料到會有這一險,當即狂奔而逃。
皇城上的大內侍衛哪裡能讓他們就這樣跑了?
立刻放箭!
這些侍衛密密麻麻的佈滿了牆頭,乍一看,就像城牆上拉起了一大塊長長的黑布,所以,他們放出的箭,也是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如果這些箭落到地面上,就憑那些大臣逃走的速度,是萬萬躲不過的。
難道他們真的要喪命於此?
1020 終起戰火
偏偏秋骨寒還鎮定得很。
面對鋪天蓋地的箭雨,他屹立馬背,穩如泰山,嘴裡還高呼著:“本王才是命定的天子,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秋夜弦聽到他如此狂妄的口氣,在心裡狠笑,道,朕現在就要你的命,讓你看看誰才是命定的天子!
然而,就在這個要命的瞬間,一陣狂風迎面吹來,兇得令他閉上眼睛。
同時,他聽到了身後臣子的驚呼聲。
微微睜眼,就看到剛剛射出去的箭雨受到逆吹大風的影響,力道和準頭大減,要麼就直接在半空中無力的墜落,要麼就軟趴趴的射在那些瘋狂奔跑的大臣身上,完全沒有起到殺人的效果,最多也就是讓目標受到小傷。
侍衛們一看出師不利,又搭起第二枝箭,然而,大風一**的迎面吹來,根本就不是放箭的時機。
秋骨寒屹立在馬背上,看著紛紛掉落的羽箭,唇邊泛起冰冷的笑意,而後衝城牆上道:“三皇兄,既然你不肯將皇位還給我,還想當眾射殺我及朝廷臣子,那麼,為了實現父皇的遺願,也為了保命,臣弟只能被迫與三皇兄為敵了!”
說罷,他跳下馬背,衝城牆上磕了一個響頭,表示他謝過三皇兄曾經的關照、從此便是敵人後,再度翻身上馬,飛速離開。
秋夜弦憤怒得幾乎想跳下城牆去抓他。
秋流雪這麼做,分明就是在演戲,演一出自己被皇兄追殺、不得不起兵自保的戲,從而贏得道理、倫理和輿論上的優勢!
他剛才就覺得奇怪了,秋流雪既然敢帶臣子到皇宮大門前逼宮,就知道會有怎麼樣的危險,卻沒有佩戴任何武器,也沒有帶任何兵卒,簡直就像來送死似的,原來,秋流雪是為了將他置於“兄逼弟反”的境地之中!
另外,秋流雪一定也計算到了風向是衝向皇宮的,根本無懼於大內侍衛放箭。
之前的風很小,他沒有想到風向會影響箭勢的問題,現在想來,秋流雪真是將一切都算好了。
真是狡猾的東西!
他伸手一指,下令:“追——”
瞬間,皇宮大門開啟了,一大波全副武裝的大內侍衛從皇宮大門衝出來,往秋骨寒奔走的方向追去。
當然,他們也不會放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