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情不妙了,更是非要下床不可:“我要見流雪,不讓我見流雪,我就死給你們看……”
她推開丫環的攙扶,踉踉蹌蹌的往外面走去。
但幾名丫環又抓住了她:“小姐,王爺正在休息,您暫時莫要去打擾他……”
夏梨梨猛然抓起一隻瓷杯,摔在桌面上,而後拿著尖銳的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不讓我去見流雪,我就殺了自己……”
如果流雪真的死了,那她就隨流雪而去。
流雪在地獄裡倍受煎熬的時候,她沒能陪在流雪的身邊,釀成一生的悔恨,所以,她不會再讓流雪單獨去黃泉,不會再讓流雪獨孤。
夏母早就領教了她對秋流雪的執著與失控,這會兒也不敢阻攔她,只得嘆息,擺擺手,讓人扶她過去。
夏梨梨被扶到隔壁的房間,還沒進門呢,門就開啟了,一個人抱著秋骨寒出來,差點將她撞倒。
兩人面對著面,都是一愣。
“你、你要帶流雪去哪裡?”夏梨梨擋在流雪的那個啞巴跟班面前,激動的道,“流雪是我的,你不可以帶走!快放下來,快把流雪放下來!”
霧公子一臉凝重的搖搖頭,身體一側,想從她的身邊閃過去。
但夏梨梨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哭著道:“你不可以帶流雪走!嗚嗚嗚,流雪是我的……”
她的眼睛腫如核桃,嗓子極其沙啞,頭髮還是亂亂的,甚至還流著鼻水,看起來又可憐又悲慘。
霧公子長嘆一聲,低頭看向秋骨寒,搖了搖頭。
夏梨梨順著他的目光一看,頓時驚得幾乎魂飛魄散,流雪雙目緊閉,臉透青灰,看起來竟然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流雪——”她哭著放開霧公子的手,就要往秋骨寒撲去。
霧公子卻趁這個機會,迅速往前面一竄,擺脫了她,撒腿就跑。
夏梨梨瘋了一樣的要追上去,但夏沐澤緊緊的抓住了她,沉聲道:“梨梨,不要再任性了!爹爹請了好幾個名醫都看不出王爺中的是什麼毒,王爺的人聞迅趕來,說是他們認識高明的大夫,也許可以救王爺,所以你就不要再糾纏不休,耽誤了王爺的醫治。”
“那、那我也要去……”夏梨梨哭得稀里嘩啦的,“我要陪在流雪的身邊……”
啪!
她的臉上捱了父親的一記耳光。
夏沐澤真是恨鐵不成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抓住王爺?要哭要鬧,也要等王爺活過來再鬧!你若再這樣不知輕重,凡事只想著自己,王爺就算醒過來,也不會再願意看你一眼!”
夏梨梨捱了這一巴掌後,清醒了一些,跌坐在地上,嚶嚶的哭起來。
她知道她沒用。就算她陪在流雪的身邊,其實也做不了什麼。
可她、她不甘心啊……
“唉——”夏沐澤長長嘆了一口氣,“你那麼關心王爺的話,就去庵堂裡唸經,為王爺祈福吧。”
已經過去一夜了,他請來的大夫束手無策,而幸親王,也只剩一口氣了。
夏梨梨抹著眼淚,總算找到了一點事做,爬起來就一頓一頓的往庵堂走去。
夏沐澤看著女兒的背影,不斷搖頭。
他想問女兒到底是如何謀害鳳驚華的,但現在問她,又有什麼用?
只能等著看幸親王的情況再說了。
侯府外,霧公子將秋骨寒抱上馬車,而後親自駕車,狂奔而去。
侍衛們以為他要去找大夫呢,結果跑著跑著,卻發現他往鳳府的方向去,趕緊道:“霧公子,您要去鳳府?”
霧公子邊駕車邊點頭。
鳳府能救骨寒嗎?
他不知道。但他潛意識裡就覺得非去那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