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走過去邊哭道:“誰在那裡又哭又喊的?死……”
他硬生生把“死”字嚥了下去。兒子現在生不如死,他還是不要隨便提這個字的。
“老爺——”給他生了兒子的外室衝進來,哭著撲倒在他的腳邊,抱著他的大腿道,“寶兒不見了,被人給綁走了,你一定要把寶兒給救回來啊——”
原本,這名外室和兒子住在外頭,絕對不能踏進祁府一步,但兒子斷手以後,老爺便壓制住正室的氣焰,將她們母子倆給接了進來。
她原本還想著借子上位,將正室給徹底踩在腳底下呢,哪料到才進祁府沒幾天,兒子便被擄走了,下落不明。
她出身風塵,就指望著靠這個兒子成為真正的貴夫人了,她的兒子可不能有事啊。
祁敢當聽了這話,如雷轟頂“你、你說什麼?寶兒被擄走了?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他早上出門的時候,寶兒還好好的,怎麼才過了半天,寶兒怎麼就出事了?
老天爺喲,這鬧的是哪出喲!
392 最重要的,是你沒事
“奴傢什麼都不知道……”外室哭哭啼啼的道,“中午的時候,寶兒睡著了,奴才們都守在外頭,沒人在屋裡。剛才,奴家見寶兒久久沒有起身,便進屋裡看看,結果、結果沒看到寶兒在床上,只看到床上有這麼一張紙兒……”
祁敢當搶過紙片一看,只覺得腦裡“轟轟”的要炸開了,眼前一陣陣發黑,幾欲暈厥。
信紙上寫著:我等無事,你子便能平安歸家,我等有事,你子便身首異處,分塊歸家。
沒有落款。但他偏偏就是知道這是幸親王的筆跡。
幸親王當時看著他的那種眼神……沒有警親王的那種嗜血與殘忍,卻另有一種視他為螻蟻、將他徹底碾壓的冷酷與輕視,現在令他想起來,同樣汗出脊樑。
“老爺,老爺,你趕緊去救寶兒啊,”外室又搖著他的大腿喊,“你手下有那麼多人,趕緊讓他們去找人,寶兒沒了雙手,根本無力反抗,還不知會被那些人……”
“閉嘴!”祁敢當只覺得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了,他努力穩定心神,一腳踹研外室,“別又哭又鬧的,吵得老子不得安寧!”
外室愣了一下愣後,堅持哭:“老爺,您就這麼一個獨苗了,他若有不測……”
“他不會有事!”祁敢當怒吼,“他還沒死呢,你哭個屁啊?”
說罷他又踹了外室一腳,轉身離開。
他要去找孫度,讓孫度立刻取消派人暗殺鳳驚華一行的計劃。
他已經年過五十,按理說應該也還能生,但是前些年他在外頭養的那些女人鬥得厲害,其中有賤人給他下藥,令他身體受損,只怕此生再也不能生育。
所以,他只有寶兒這一個兒子了,他不能讓寶兒出事。
所以,他必須要保證幸親王、鳳驚華等人毫髮無傷。
他兒子的雙手算是白白斷了,他已經不可能再為兒子報這個仇。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若是道,幸親王便是魔,他技不如人,唯有認裁。
他欲哭無淚的時候,秋骨寒卻淺笑吟吟的與鳳驚華並肩策馬:“驚華,馬上就要出城了,前頭就是萬淵之山,要不要暫時歇歇,備些乾糧飲水?”
鳳驚華淡淡的道:“王爺儘管歇息,我們要趕路。”
一路穿城疾馳,她就沒正眼看過秋骨寒,更沒有跟他說一句話,就像不認識他一樣。
秋骨寒搖頭:“不不,我一點都不累,我不需要歇息,我只是怕你們累著了而已。”
鳳驚華沒理他,加快馬速。
萬淵之山的山道邊也有客棧,她打算晚上在山中的客棧裡歇腳,雖然夜歇山道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