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打從心中泛出的喜悅恁扎眼,瞧著宇文丹花只差沒有手舞足蹈的開心模樣,樊衣甫心中一抹惡意驟起,忍不住想要開口戳破她的開心。
“你知道你自己方才惹上了什麼麻煩嗎?”
“我……惹麻煩?”
宇文丹花初時不懂,但當她瞭解他所指為何時,倏地愣住。
方才她只想著有銀兩、有免費大夫可以使喚,人生多美好。
可當他一提,她才想到方才段劍箏落荒而逃時,那種讓人打從心底發毛的憎恨眼神。
那女人瞧起來就是一個不會輕易放棄的人,所以可以預期從今以後,她絕對會把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朝樊衣甫的方向瞧過去。
但見他那深邃幽黯的眸中閃爍的是一抹還來不及收起的幸災樂禍,讓她知道他絕對是故意的。
並非是在情急之下的迫不得已,他是故意將無辜的她扯入這場紊亂裡的。
為什麼?
怔愣之餘,她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將滿腹的疑惑脫口而出,只是沉浸在那震驚的情緒之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他開口回答,她這才知道自己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
“因為段劍箏很像你!”
但她卻完全聽不懂他的話,那答案對她來說活像是天外飛來一筆,八竿子打不著一塊。
彷佛知道她不懂,樊衣甫薄抿的唇辦勾笑,痞子似的。
“曾經你也做過這種蠢事,害得許多人因為你的蠢事而痛苦,所以理所當然應該讓你嚐嚐那種滋味兒。”
樊衣甫向來自認為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君子,每當想起那陣子他為了儲仲泉的生命疲於奔命的勞累,他就忍不住想將這筆帳算在宇文丹花的頭上。
“你……”她只是斂了性子,可不是沒有性子,當樊衣甫這樣理所當然的說出他的惡意時,她很難不起怒氣。“你這是在為誰討公道來著?”
人家正主兒都沒說什麼了,他這個局外人又憑什麼多言?
“我自然是在為自己討公道,你不知道那陣子我為了仲泉他們這對苦命鴛鴦花費了多少的力氣,這筆帳難道不該找你討嗎?”
“……”瞪著他那一臉的理所當然,宇文丹花的唇張了又張、闔了又闔,卻始終吐不出一個宇兒來。
明明就是惡劣至極的行徑,可為什麼從他口中說出來就好像天經地義一般,找不著一丁點兒破綻,惹得她想要大發脾氣卻又不能,只能硬是嚥下這口氣兒。
“既然你看我這麼不順眼,又嗜錢如命,幹麼要拿自己的醫術做餌,莫不是你打算出爾反爾吧?”宇文丹花的丹鳳眼兒微微眯了眯,一抹厲光驀地激射而出。
她可不真是沒脾氣的娃兒,被人這樣要著玩也總有極限,可樊衣甫偏偏就要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
“我自然不會做這種事,我說得出口必然做得到。”
“喔,那就好!”得到了他的保證,雖然覺得被耍,但也沒那麼氣了,怒氣來得快倒也去得快。“沒事的話,那我走了。”
還了銀子,又得到了他再次親口的保證,宇文丹花好不愉悅的腳跟兒一旋,便要踩著輕快的步伐離去。
至於段劍箏是不是會衝著她來,那可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你……去哪?”
再見她那纖細且婀娜多姿的背影,樊衣甫的眼兒又眯了起來。
從那背影著實可以感受到她內心的愉悅,而且是非常的愉悅,讓人忍不住想要……使壞。
“不想聽聽我和段劍箏的糾葛是怎麼來的嗎?”
“不想!”宇文丹花想也不想就往後頭揮了揮手。
有些事不知道真的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