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的。

打從從雅典永夜第十三天，他們從地下室裡出來迎戰血族君王和巨人主神的那一刻起，命運的齒輪就已經轉動到她無法追趕的地步。

現在銀鈴所能做的，就是老老實實地呆在他身邊，儘自己的一分力量，期望著他能偶爾看自己一眼。

一句簡短的話，一個小小的照顧，雖然不能真正代表什麼，但在銀鈴心底，這已經是亞當對她區別對待的象徵。

對她來說，就已經夠了。

至於對亞當來說，銀鈴究竟代表什麼，這連他自己也說不清。

依琳是他執著的追求，就算讓這個世界天翻地覆，他也要救回依琳。

事實上，他現在也正在這麼做。

為的究竟是愛，還是責任，仰或是因為兩千年前的虧欠，這一點連他自己也說不清。

他只知道，閉上眼睛他就能見到在雲端為他擋下一箭的天使，就能聽到在宇宙中她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至於銀鈴，在亞當最危急，最無助的情況下，銀鈴追著亞當不放，拼死都要救回亞當。她宣稱要成為始祖夫人，誰又能說她不真摯呢？

可是，銀鈴的感情，這是他現在所無法顧及，無法承受的。

路太長，目標太遠，也許等到他真正走完這條漫長的征戰之路，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之後，也才真正有時間，有資格去審視。

很快，準備攻擊的命令透過各種渠道傳遍了所有的部隊。只是內容略有差別。

對其他所有的種族命令都是統一的：不惜一切代價進攻。對血族卻是有限地進軍騷擾，在必要時及時撤離。

這主要是考慮到血族的進軍速度一般比其他任何一支進軍速度都要快，若真是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價，到時候只怕有個萬一的話，想撤也撤不出來。

此時，奧林匹斯山邊的堤豐此刻依舊死死地盯著亞當，他的無數副首就好像海底生長的水草懸浮著的葉子一樣不斷緩緩擺動。其中許多更是憑藉著長長的頸部在整個奧林匹斯山範圍來回巡視。

不過，再多的頭顱，再多的眼睛卻也有死角。

神殿側殿巨大的石柱陰影中，六個血族化成蝙蝠悄悄躲藏著。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是雅典娜、玄武、還有阿佛洛狄忒。

在他們的頭頂上，便是不時來回的堤豐副首。這個龐然大物時刻籠罩著整個奧林匹斯山。

“副首倒是很多，和副首直視能行嗎？”黃昏悄悄溜到雅典娜身邊問。

“恐怕不行……據我所知，堤豐有多個腦子，但真正的大腦在主首上。”雅典娜回答。

“堤豐有多個腦子你們也知道？”玄武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帶著調侃的味道問：“你們解剖過他？”

“我的父親和叔叔們曾經砍下過他的一個頭顱……準確地說，是堤豐在被我父親的閃電電暈的情況下，戰神阿瑞斯砍下的。為了洩憤，他們將堤豐的頭顱切成了碎片，所以就知道他的副首裡也有大腦了……只不過，你別看那副首那麼巨大，腦部還沒一個成人的大腦大。”

“看來你父親真是堤豐的剋星。”黃昏微微地笑了笑。如果真打起來，即使宙斯擁有月石殘片，堤豐也未必會輸。

但如果都和堤豐打，那結果就差很多了。宙斯能電暈堤豐，黃昏只能給堤豐當午餐……也許還不夠。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雅典娜緩緩搖了搖頭：“阿佛洛狄忒從未對堤豐使用過天賦，是否只對副首施展就有用，堤豐有多個大腦，但是否都連線主腦，我也說不準。如果只對副首使用就有效的話，那就容易多了。”

如果只對副首使用就有效，那容易的程度可不是一星半點。只要趁著堤豐的副首巡視過奧林匹斯山上空的時候讓阿佛洛狄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