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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發三次調令,上午令“督一應軍器糧草至浦口會剿左部叛軍”;中午令“諸軍不必赴泗,速回揚州聽調”;下午又令“盱眙告急,邳宿道可督諸軍至天長接應”。

千里之距,一日三調,史可法已然方寸大亂。

援軍未趕至盱眙,史可法便得到盱眙守軍已經投降清朝,頓時便引發軍中大亂,軍隊幾乎失去控制,史可法只得“一日一夜冒雨拖泥,奔回揚州”。

四月十七日,多鐸大軍進至揚州二十里外下營,次日兵臨城下,史可法只得傳檄各處,請求速發援兵至揚。

第43章赴戰場,再別佳人

多鐸四月十三日至泗州,十七日兵至揚州城外,短短四日之間,清兵便將朝廷重金經營的江北防務洞穿。

清兵一路過泗州、盱眙、天長,明軍未曾一戰。

史閣部督師大半載,卻是如此的不堪,清兵一至,江北明軍不是倉皇逃竄,就是紛紛倒戈相向,讓王彥驚得無話可說。

揚州乃江北重鎮,是南京屏障,而且江北最高長官史可法困於城中,黃得功不得不救,然而安慶左軍未滅,卻又不能抽調全部兵馬去救援揚州。

池州城的州衙裡,黃得功與眾人一商量,最後決定讓劉良佐部四萬人,王彥部五千人,東歸馳援揚州,而他則帶著大軍繼續監視防備安慶的左軍。

王彥回到營地連忙召集眾將議事,忠義營要趕赴揚州,同清兵作戰,營中老弱自然不能跟隨,便需要想法安置。

眾人一陣商量,最後決定分予錢一楓一半糧草,再加白銀一萬五千兩,帶上一百老卒,將他們送往王彥分守的肇慶府安置,而王彥則帶著剩下的糧草,加上一萬兩白銀,同大軍直奔揚州。

相比於同左軍作戰,與北面來的清軍作戰無疑要更加危險,劉良佐一部在池州城內磨磨蹭蹭,不願東歸。

王彥擔心他夢中的畫面成為現實,心中焦急,便在當日領兵離開了池州。

劉良佐則在黃得功與朝廷的再三督促下,帶著船隻順江東下,不過卻一日三十里,行動緩慢。

忠義營沿著長江而行,王彥領著騎兵在前,王威帶著步軍壓著輜重與炮隊在後,一路急行。

四月二十一日,王彥率領騎兵先行趕到南京城外,又驚聞高元照部提督李本深,率領總兵楊承祖等人向多鐸投降。

徐州鎮一矢未發,便全部投清,清兵平添四萬人馬,令王彥心中一陣絕望,頓感局勢之危機,以到生死存亡之時刻。

昔日繁華的南京城,也因為前線接連傳來的不利訊息,變得蕭條,如風雨中飄搖。

王彥讓騎兵在成外休息,他則立馬進了南京,尋許嫣嫣相見。

媚香樓中,許嫣嫣看著王彥,撫摸著心上人臉上,長長的疤痕,頓時便淚如雨下。

兩人有千種思戀,卻有萬般無奈。

王彥來不及與許嫣嫣訴說思戀與離別之苦,便匆匆放下三千兩白銀讓其贖身,然後揮淚而別。

許嫣嫣眼淚婆娑的將他送到院門處,王彥心中一疼,奈何國危若累卵,男兒應是重危行,他只能將兒女情長暫時放在一邊。

此去揚州,生死不知,這一別或許就是陰陽相隔,王彥可能再也無法完成當初的諾言,他回身看著許嫣嫣,滿是柔情的撫去她臉頰上的淚珠,滿臉心疼。

這一刻,王彥真的希望他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普通人,不在乎什麼家國危亡,不在乎什麼衣冠存續,而只與心愛之人,平平淡淡的渡過一生。

奈何他偏偏身為士人,自小便讀忠孝節義,奈何他偏偏深明大義,知自古夷夏大防,明白漢賊不兩立,奈何他偏偏於夢中看見華夏存亡,肩負著民族存續的驚天大任。

國與家之間,該如何抉擇,王彥內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