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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天雷見幾名八旗兵圍上來,卻沒有膽怯,臉上反而更加憤怒,“一群孬貨,老子一百弟兄,被你們趕著攻城,一戰報銷了一大半,兄弟們玩命,連口飽飯都沒有,你們一群只會在後面站著,專殺自己人的孬貨,卻還能吃上醃肉,老子不服~”
“不服~”八旗兵一陣冷笑,“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敢辱罵我們,信不信我們現在就將你就地正法。實話告訴你,像你這樣的人,老子殺了就殺了,將軍也不會怪罪,因為按著大清的規矩,我們八旗就是高你們一等,不服,有本事你也抬旗啊!哈哈哈~”
洋縣的戰役已經打了一個多月,清兵死傷慘重,軍士疲乏,但孟喬芳不僅沒有停止攻城的意思,而且軍中的伙食也越來越差。
戴天雷心中本來就憋著一口氣,在昨天的攻城之中,他一個同鄉因為先退下來,還被督戰的八旗兵砍死,這就使他心中的恨意更深。
“老子先弄死你~”戴天雷聽了八旗兵的話,頓時就炸了,他本來就脾氣暴躁,忽然大吼一聲,“幹~賊你媽~”,整個人就一躍而起,與為首的八旗兵扭打在一起,周圍的綠營兵見此,也齊齊大吼著加入戰團。
八旗兵人少,片刻間就被打翻在地,而正在這時,一聲威嚴的大喝聲卻忽然響起,“你們幹什麼?還不給本督住手!”
一大隊精銳清兵趕來,迅速將綠營兵驅散,將還在扭打的戴天雷等人抓了起來,孟喬芳翻身下馬,來到中間,眯著眼睛問道:“怎麼回事?”他用馬鞭指著戴天雷,接著說道:“你來回答本督!”
戴天雷被孟喬芳的親衛按跪在地上,他不服氣的掙扎道:“弟兄們捨生忘死,卻連粥都沒得喝,八旗兵什麼也沒做,卻吃著麵餅喝著肉湯,我心裡不服。”
孟喬芳聞語,又看了看被親兵擋在圈外的綠營兵,臉上都帶著憤怒之色,心裡一驚,他轉身走到綠營打飯的大鍋前,掀開蓋子,見裡面盡是一鍋清水,臉色遂即一沉。
現在的情況,綠營極有可能發生譁變,孟喬芳忽然走回到自己的戰馬旁邊,愛惜的撫摸了馬頭幾下,然後盡然拔刀就刺向戰馬的心臟,大量的馬血順著他的官袍流了下來。
周圍的綠營兵與戴天雷見此,一陣愕然,直到戰馬一聲悲鳴倒地,才回過神來。
孟喬芳將刀一丟,走到中間,遂即說道:“讓將士們吃這樣的東西,是本督的失職,這匹戰馬乃是肅親王送給本督的坐騎,今日本督親手殺之,以犒勞眾位將士,將士們可曾心服。”
總督宰殺自己的坐騎,來給他們增加伙食,綠營兵還有什麼好說的,頓時一起拜服。
孟喬芳見將綠營兵安撫下來,又看著戴天雷道:“你可曾心服?”
“職下心服~”戴天雷不再掙扎,低頭道。
孟喬芳點點頭,然後說道:“大軍之中,軍法如山,你雖情有可原,但軍法無情,來人將他拖出去殺了,懸首營門,告誡全軍。”
軍中聚眾鬧事,對抗執法,這是死罪,一眾綠營兵聞語,心中雖有慼慼,但卻沒人出來求情,畢竟總督連馬都殺了,而且他們只是沒有話語權的小兵,最後他們與戴天雷也不太熟悉。
只有幾名戴天雷的屬下想要衝出來,卻很快就被孟喬芳的親兵攔住,他們只能眼睜睜看戴天雷被拖走。
片刻之後,孟喬芳的親兵提過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孟喬芳看了眼,然後轉身離去。
他邊走邊對一旁的李國翰惱說道:“眼下大軍缺糧,軍心不穩,本督沒有多少戰馬可以殺,所以只有殺了那鬧事的把總,以免他再次惹事。李將軍也要管好手下的八旗,不要再惹出麻煩出來,否則你我都沒有好下場。”
李國翰聞語,陪笑道:“總督放心,我會吩咐屬下,儘量不和綠營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