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這封信時,宋應星基本已經接受了西夷的說辭,不過他並沒有就此返航,而是決定繼續航行,前往歐羅巴,再返回大明,完成整個航行。
這封信對於宋應升衝擊同樣巨大,讓他內心感到十分的不舒服,感到焦躁。
人總是有一個舒適區存在,習慣於處在自己的舒適區中,宋應星的信無疑打破了宋應升的舒適區,身處的環境一下變得陌生和未知,焦躁再所難免。
一般遇見這種情況,決大多數人多會捂住耳朵,死不承認,不願意接受,不願意走出這個舒適區,但還是有那麼一部分人,能夠不斷的走出舒適區,挑戰新的環境,征服新環境。
始終處於舒適區的人,或者國家,終究會鬥志消磨,落後於人,而勇於挑戰新的環境,人才能進步,才會取得世俗意義上的成功。
在澳門待了一段時間後,宋應升離開廣東,便急忙返回南京,向王彥覆命。
共治八年,公元1657年,春。
新年剛過,正是政務堆積的時候,王彥清晨起來,在院子活動了一下筋骨,洗了手臉,王妃便讓人將早食端過來。
王彥草草吃過之後,王妃何枝枝給他批了件披風,便坐著馬車往內閣而去。
馬車在覆蓋著薄雪的街道上,留下一道車輪的軌跡,侍衛踩著白雪,不一會兒就到了內閣。
在門前當值計程車卒,看見監國的馬車過來,連忙卸下門檻,馬車直接進入文淵閣內,侍衛拿來小凳擺好,掀起車簾,王彥才捧著一個鏤空的手爐出來。
“參見監國!”兩名官員知道王彥過來,出來迎接。
王彥嘴裡哈著白氣,“宋侍郎,錢藩院,陳總裁來了麼?”
“在議政堂等著哩!”一名官員作揖回道。
當下王彥便徑直上了二樓,進了議政堂,裡面三人正坐著交談,他們見王彥進來忙起身行禮。
王彥將暖爐放在了一邊,將披風解下,交給侍衛,然後才又抱著暖爐坐下,“你們也坐,不必拘禮,今天不是正式議事,孤只是向你們瞭解幾事,好對今年的預議做些調整。”
幾人聞語坐定,王彥看了下宋應升,隨即問道:“元孔這次廣南巡視,收穫怎麼樣?”
宋應升忙準備站起來,但王彥卻揮手壓了壓,示意他坐著說,宋應升感嘆道:“回稟監國,臣這次感慨良多,對於造船之事,已經做了深入瞭解。現在正在寫一份摺子,過幾日就會交到內閣。”
王彥點點頭又問道:“孤給葡萄牙人的信,他們怎麼說?”
宋應升道:“澳門的葡萄牙人說,他們管不到天竺那邊,需要將監國的信轉交國內,請葡萄牙國王定奪。”
王彥聽了微微皺眉,“元孔覺得葡萄牙人會答應孤的要求麼?”
宋應升搖了搖頭,“葡萄牙在天竺也有利益,他們在本質上與荷蘭和西班牙一樣,與我朝都屬於競爭的關係。如果他們把據點租給我朝,肯定會影響他們在天竺的貿易,臣以為葡萄牙國王多半不會答應,或許會用託詞搪塞過去。”
隨著明朝的貿易擴充套件到天竺和天方地區,明朝迫切需要在天竺,在莫臥兒帝國取得一個泊船的地點,用於明朝商船停泊和補給,並以此為據點從事相關的各種貿易。
王彥從錦衣衛那兒聽說,葡萄牙人在莫臥兒帝國有阿果、烏策、達曼等多個據點,所以便希望能借用一個,供明朝的商人使用,因此才寫了一封信給葡萄牙人。
他這個想法有些一廂情願,雖說大明與葡萄牙的關係相對和睦,但畢竟是兩個國家,各自都有各自的利益,不可能損己利人。
不過葡萄牙不同意,王彥到也不會惱羞成怒將葡萄牙人趕出澳門,他需要留下葡萄牙,來了解西方的變化。
王彥聽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