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卻被那大布帽下的一張臉給弄得心裡一顫。
不注意看,只以為這人戴了一張黑鐵式的面具,但在專注感知中,他能發現這人的面具乃是生生的鑲在面部上,幾乎和骨肉連為一體,無數魚鱗小片似的黑灰金屬片密密的契入面部,非常的精細,眉骨上的縫隙剛好將濃黑的雙眉顯出。
這簡直就是一張面甲,除了雙眼和微厚的嘴唇,連兩隻耳朵上全是金屬鱗片,一直從面部往頸脖延伸到胸襟之內,阿秋不知這人全身是否也是這種金屬鱗甲,乍一看之下令人發怵。
阿秋在這人身上感受到一絲熟悉,那雙眼中透出的目光毫無感情,好似傀儡一般麻木不仁。
那人也在打量著阿秋,好半晌才道:“你如果從雨湘森林而來,又叫阿秋的話,便和我走,他正在等你!”
阿秋詫異道:“誰?”
那人起身放下酒錢,道:“你不是正在找他嗎?”
阿秋心驚,如果這人說的是自己找的周小帥,那周小帥的確是算盡天下事,盡然連自己來自雨湘森林都知道。
他輕輕拱手,“怎麼稱呼?”
那人轉身拉低帽簷,朝客棧外走去:“亡者,死亡的亡!”
阿秋跟著出門,不多時出了越城,那人加快了步速,每一步看似輕踏而出,卻震腳有聲,顯示著發自本能的爆炸力,但地面卻並無損壞。
阿秋看著亡者的背影,他每一步帶出兩百米,速度剛中帶柔,在密密的叢林中彷彿猛獸一般在衝撞,卻帶著一絲飄若黃蜂的詭異,在花草樹木間穿梭靈敏。
阿秋有些佩服,這亡者修為並不高,武宗六層的修為,但戰力絕對極其彪悍,越級武宗後期應該如喝水一般簡單;但他在專注感知中卻看出,這人體內暗傷無數,數處臟腑居然有衰竭的跡象,而且頗多的經絡處於淤積扭曲之中。
如此戰力的人,骨齡不過三十,他敢肯定即便放在東森,也是頂級天才,為何如此年輕會生機敗落。
半個時辰後,面前出現一片湖水,亡者並不馭空,疾奔於水面踏波而行,速度絲毫不減。
不多時,兩人踏足對岸,在一片松林中停了下來,那人朝前方的茅屋指了指,道:“時間不多,我在此處等你。”
阿秋穿過一座小石橋,見不遠處的柴扉虛掩,院中一衣著樸素的老人半躺在躺椅上,頭上掩了一頂草帽,頗多銀髮自然垂落,似正在養神。
他進入院子,見那老人的躺椅旁靠著一根長條幡,上書‘鐵口直斷。算盡天下事’,已然知道這便是周小帥。
“坐!”
老人紋絲不動,聲音蒼老無力,好似被暖暖的陽光沐浴得懶洋洋似的。
阿秋拉過一張竹椅坐下,見那老人抬起乾枯的大手將草帽取下,除了滿頭銀絲外,面貌竟如四十中年一般,劍眉插鬢,星眸已然深陷無神。
周小帥嘴唇乾癟,看向阿秋微微一笑間,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蒼老,頃刻間竟然臉色灰白,生出無數褶皺的皺紋。
阿秋赫然大驚,他一眼便看出,這老人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而此刻周圍的元氣好似無比的玄奧,彷彿化成無數的資訊在無形排列一般。
“老夫周小帥,等你數月,便是為今生這最後一卦,希望能對你有幫助!”
阿秋驀然生出一股傷感,這老人在數月前便知道了自己今日所求,顯然他剛才那瞬間蒼老便是與自己有關,而周圍玄奧的氣息自然是老人消耗生命力所為。
莫名的,他沒有任何理由的惆悵起來。
“前輩,小子。。。不該來!”
周小帥微微一笑,“你不來,老夫這最後一卦便會帶著遺憾埋入黃土。”
他擺擺手,又道:“小夥子,你也看出來了,老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