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一件緊急軍務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蒯越和劉表兩人。
劉表這才淡淡問道:“你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啟稟主公,屬下只是覺得不合常理。”
“怎麼個不合常理?”劉表注視著他問道。
蒯越捋須一笑,“陶家經商幾十年,幾時做過違禁之事?以陶家千萬資產,吞吐長江的氣魄,主公認為他們會冒抄家滅門之險,販運區區三百把軍弩,賺這一點點蠅頭小利嗎?”
“如果不是陶家乾的,那又是誰幹的,是有人栽贓陷害嗎?”
蒯越一笑,“主公,我得到的訊息是,這支船隊事先失蹤了半個月,所以陶利才會來襄陽尋找,這裡面早就有文章了,還有一件事,主公忘了嗎?兩個多月前盤點兵器庫,可是少了幾千把軍弩啊!”
一句話提醒了劉表,他已經明白,這是有人陷害陶家,企圖從陶家撈取錢財,至於是誰幹的,他心中多少有數了。
這時,有侍衛在門口稟報:“張校尉來了。”
“讓他進來!”劉表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嚴厲。
蒯越連忙起身道:“那卑職迴避一下。”
劉表點點頭,“去吧!”
張允是劉表外甥,蒯越在,有些話他們就不好說,這一點蒯越心知肚明,他便起身退下了。
不多時,張允匆匆走了進來,他在半路上得到蔡瑁的緊急通知,心中已有了應對之策,這件事人證物證俱全,他只要一口咬死,就不會有什麼漏洞。
“甥兒拜見舅父!”
劉表坐下,不緊不慢問道:“昨晚你告訴我,有人私販兵器,現在處理得怎麼樣了?”
“回稟舅父,此事已經查清,是陶家膽大妄為,私運軍弩戰刀,所有夥計管事都已承認,確實是陶家所為,證據確鑿。”
說完,張允將厚厚一疊口供呈上,劉表接過口供看了看,又不露聲色問道:“既然如此,為何這件案子你不轉給郡衙,聽說李太守問你要人,你卻拒絕了,這是為什麼?”
張允已經想到了對策,他欠身道:“回稟舅父,因為甥兒在審訊的過程中,發現陶家和李太守關係極為密切。
這次陶利來襄陽就是去拜見李太守,他們有很深厚的私交,所以甥兒懷疑李太守來要人,其實是想假公濟私,幫陶家脫罪,所以我堅決不答應。”
張允的回答也很有道理,劉表也知道,陶家和太守李圭的關係極好,難道真是這樣?
這時,張允又補充道:“甥兒也相信,以陶家的雄厚財力,自然是看不上這一點兵器,但甥兒懷疑,這其實是陶家在給別人運輸,和陶家本身無關,在供詞中也證明了這一點。”
“你認為這是給誰運輸?”
“甥兒懷疑是甘寧,供詞中說,船隊並沒有被劫持,而是去了比水,在那裡等了半個月,有人將兵器軍弩送上船,其中一人似乎是甘寧手下,但在抓捕的過程中,被他跳水逃走了。”
劉表心中也有一點疑惑了,張允的回答也有道理,想想確實也有這種可能,畢竟當初甘寧可是從汝南搞來五百奴隸,劉表心中有數,是劉璟幫他脫了罪。
如果說甘寧再從汝南弄一批兵器過來,也完全有可能,走陸路太危險,容易被盤查,一般都是走水路。
而陶家商隊基本上沒有人會盤查,讓陶家運貨是最合適不過。
至於陶家為什麼要為甘寧涉險,那是因為甘寧駐紮之地距離柴桑很近,陶家有很多事有求於甘寧,自然會替他鋌而走險。
劉表覺得自己這些推測都合情合理,其實根本原因是劉表不相信甘寧,張允正是抓住了劉表的這個心理,把甘寧拖了進來。
劉表沉吟一下又問道:“那昨晚你稟報時為何不對我說清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