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剛進入西鄂縣。”
“哦!已到西鄂縣了麼?”
西鄂縣是宛城的屬縣,當年張繡大軍就部署在西鄂縣,賈詡還在這裡忙碌了近半年。
賈詡苦笑一聲,“看來我真是老了,居然連西鄂縣都忘了。”
“阿爺沒有老,阿爺還能活到一百歲。”
“這孩子!”
賈詡笑著摸了摸他圓溜溜的腦瓜,想起了自己的孫子,一時間心中充滿了長輩的慈愛。
就在這時,護衛他們的屯長趙士元奔上前急聲稟報道:“參軍,後面有不明騎兵追來了,恐怕來者不善,我們是否可以棄車改為騎馬。”
賈詡挑開棚簾向後面望去,只見後面官道上塵土飛揚,似乎有百名騎馬的黑衣人向這邊疾速追來。
一轉念,賈詡便明白了,這是曹洪要在半路殺人,只要自己死在半路,也和他曹洪無關,完全可以推給沿途亂匪。
賈詡暗罵一聲,一把抱起小板兒從從牛車裡跳了出來,此時他連自己最心愛的幾箱書也不顧了,性命才是第一重要。
護送他去鄴城的二十名士兵,只有屯長趙士元一人騎馬,其餘士兵都是步卒,他們除了一輛牛車外,還帶了兩匹老馬,以防萬一,現在就要靠這兩匹老馬救他們的性命。
賈詡是涼州人,跟隨董卓多年,馬術著實不錯,他將小板兒放在馬上,自己翻身上馬,一隻手摟著嚇得直哭的板兒,雙腿一夾馬肚,老馬直衝出去,這個時候,士兵們也顧不上了,他們只是步卒,根本幫不了自己。
賈詡打馬沿著官道疾奔,回頭偷望,不由暗暗叫苦,他還指望趙士元率領士兵們抵擋一陣子,結果他們跑得影子都沒了。
數十名黑衣人緊緊追趕自己,相距不到兩裡,這才跑出七八里,賈詡騎的老馬已經支撐不住了,開始吐白沫,速度也越來越慢。
此時夕陽早已落山,天色已昏暗,黑暗的暮色如魔王的手掌般向大地籠罩下來,官道右面是寬約十餘丈洧水,賈詡不會水,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而左面是莽莽森林,陰森黑暗,透露著詭異的氣氛,這時後面追兵已不到百步,他們開始射弩箭,一支支弩箭從賈詡頭頂呼嘯射過。
‘噗!’一支箭射在賈詡頭頂上,貼著頭皮插入髮髻,變成一支別緻的箭型髮釵,賈詡嚇得魂飛魄散,一腳將小板兒踢下馬,這個時候莫說是書童,就是親孫子,他也會毫不猶豫丟掉。
賈詡調馬跑出了官道,拼命向百步外的森林奔去,森林裡不便奔馬,或許他還有一線逃命希望。
但賈詡立刻絕望了,森林內竟迎面奔出一隊騎兵,足有百餘人,呈扇形將他攔截住,不過賈詡忽然發現,這些人不是黑衣人,竟然是曹軍騎兵,為首一員大將,手執雙戟,身材高大魁梧,威風凜凜。
不等賈詡開口,雙戟大將喝令道:“照顧好賈先生,其餘弟兄跟我來!”
他率領數十名騎兵迎著黑衣人衝過去,如猛虎衝入羊群,雙戟大將所過之處,殺得黑衣騎士人仰馬翻,慘叫聲響成一片。
賈詡見此人兇猛無比,以一敵百,他驀地想起了當年的雙戟大將典韋,心中更加驚訝,‘此人莫非是典韋附身?’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騎兵和黑衣人敵對,自己有救了,這時,賈詡看見小書童板兒哭哭啼啼向自己跑來,好像頭也摔破了,滿臉是血。
賈詡一陣心疼,連忙翻身下馬,摟住小書童安慰道:“阿爺剛才沒有抱緊你,不小心讓你跌下馬,下次咱們再不騎這種劣馬了。”
小書童連連點頭,也不哭了,這時戰鬥已經結束,四十餘名黑衣騎士被殺一半,其餘都調頭逃走了。
雙戟大將催馬緩緩上前,翻身下馬施禮道:“救援來遲,讓先生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