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馬髻,身著紫色長裙的美貌少婦走進了大堂,喬玄知道這就是州府夫人,連忙上前施禮:“江東喬玄,參見陶夫人。”
陶湛微微一笑,“原來是喬國老,我們應該見過。”
喬玄一路都在考慮尚香公主之事,沒有細想往事,陶湛這一提醒,他頓時想起來,陶夫人就是陶烈孫女,當年陶烈帶她來江東拜訪過自己,那時她才七八歲,後來自己長女嫁給孫伯符時也在婚禮上見過她。
他有些尷尬地笑道:“我真是糊塗了,當年和令祖一起,我確實見過夫人,不過那是夫人尚年少,一晃很多年過去了。”
“是啊!十幾年了,喬長姊現在可好?”陶湛淺淺一笑又問道。
“她還好,養育子女,深居宮中,我也不大見到她。”
陶湛一擺手,“國老請坐!”
兩人分賓主落座,陶湛又命人上茶,喬玄這時才注意到,陶夫人雖然身著紫色長裙,但布料卻是細麻,並不是絲綢,頭插的步搖簪、指環及臂釧等等裝飾品都是普通的赤金,這是尋常人家主婦的首飾。
他心中微微一愣,頓時又想起這幾天所見所聞,襄陽街頭男女大多衣著樸素,沒有絲毫奢華之風,連他乘坐的馬車也是裝飾得極為普通,不過馬匹卻很雄駿。
喬玄這才慢慢明白過來,荊州崇尚簡樸,原來是上行下效,身為堂堂的州牧夫人,富可敵國的陶家嫡女,竟然也是如此衣著簡樸,她顯然不是刻意裝扮給自己看,應該就是她平時的裝束。
這個小小細節讓喬玄心中頗為感慨,難怪荊州能連著進行數場大戰,這和荊州的國力積累有著密切關係。
陶湛抿嘴喝了口茶,又笑問道:“我家將軍要迎娶江東公主,這不僅是荊州大事,也是我們家中大事,我也盡力而為,按照禮制安排起居住所,國老是否願意與我去看一看未來尚香公主的住處?”
雖然喬玄確實很想去看一看,但他知道,這只是陶夫人的禮節,而不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如果真去了,反而有點顯得不信任,顯得江東居高臨下,他連忙笑道:“有夫人的安排,我完全放心,就不用去了。”
陶湛淡然一笑,對方不願去,她也不勉強,她又笑道:“另外也請國老轉告吳老夫人,荊州雖然崇高簡樸,但也並不強求一致,州牧府中也沒有很嚴的規矩,一切可以隨意,而且劉將軍也很開明,並不限制家眷出入府門,雖然也有一些規定,但主要是從安全上考慮。”
這一點倒很重要,喬玄知道尚香公主也不是講究奢華之人,但她卻很在意自由,就怕她出嫁了也管不住自己性子,鬧出很大的矛盾,這就不太好了。
雖然陶夫人顯得很寬宏,可如果尚香公主太過分,象未嫁時一樣自在任性,估計誰家都受不了,否則為何江東誰家都不敢娶她呢?他回去必須要向吳老夫人好好說一說此事。
這時,喬玄又看了看外面,天色已完全黑了,他便拱手笑道:“感謝夫人接見,給我解開了很多困惑,我會回去向吳老夫人表達夫人的敬意,時間已不早,我就告辭了。”
陶湛點點頭,回頭吩咐侍女,“端上來吧!”
一名侍女端著一隻漆盤上前,盤子裡放著一隻扁平的竹盒子,開啟盒子,裡面是一領簇新的、疊得整整齊齊的淡紅色細麻長裙,陶湛笑道:“這是我親手紡布並縫製的長裙,一共做了兩件,我身上這件便是之一,另外一件我就送給尚香公主,希望她能喜歡。”
喬玄是一個有品位之人,他沒有半點輕視,恭恭敬敬從盤中拾起盒子,行一禮道:“夫人的恩情,我會轉達給尚香公主!”
送走了喬玄,陶湛來到了松風閣,松風閣是劉璟小妾小包孃的住處,緊靠陶湛的鹿鳴院,佔地約三畝,由二十幾間造型精美的建築組成,它比不上鹿鳴院的大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