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郡丞伊籍等一班江夏郡高官紛紛走了出來。
眾人都顯得很緊張,不知道州牧是什麼時候來的江夏,他們甚至沒有一點準備,更擔心有沒有哪個官員欺壓民眾被劉璟遇到,眾人一起上前施禮,“參見州牧!”
劉璟看了他們一眼,見所有人都十分緊張,便微微笑道:“很抱歉,事先沒有通知你們,讓大家受驚了!”
蘇飛苦笑一聲道:“是下人辦事不力,州牧到來,居然沒有人通知微臣,讓微臣慚愧!”
劉璟呵呵一笑,“若讓江夏人認出我,那才是失敗,你們不必自責,我只是想重遊故地,並非正式巡視。”
蘇飛和伊籍對望一眼,兩人都鬆了口氣,州牧坦言不是正式視察,讓他們的壓力都小了很多,蘇飛連忙道:“州牧請進官衙細談!”
劉璟欣然走進了官衙,一邊打量這座無比熟悉的衙門,他見一堵長長的高牆將郡衙一分為二,不由有些奇怪地問道:“那一半是做什麼?”
“啟稟州牧,那一半包括從前州牧和官房和議政堂,現在暫時空著,微臣不敢啟用。”
“為什麼不敢啟用?”劉璟笑問道。
這時,旁邊伊籍介面道:“主要是因為現在郡衙已經是荊州最大的郡衙,如果再啟用另一半,就顯得太龐大了,有點不成體統,其他郡也會議論,考慮到其他郡縣的感受,所以只用一半。”
這個理由還算可以,劉璟點點頭道:“我正好考慮在江夏成立市舶司,管轄荊州的商業貿易,既然這一半空出來,就留給市舶司做衙門吧!”
蘇飛心中頓時一驚,現在江夏的商業就是郡衙在管轄,如果成立市舶司,這不就是剝奪了郡衙的權力了嗎?
但他也不敢多問,跟著劉璟進了內堂,眾人在內堂坐下,有侍女上了茶,劉璟又對眾人道:“去年江夏郡上交的錢糧在荊州排第二,次於襄陽郡,雖然從量上說,江夏郡的錢糧收入和前年一樣,不過襄陽郡卻比前年猛增了五成,這還是在大亂初定之時,按理,江夏的商業比前年繁盛了很多,江東又放開了貿易限制,至少江夏郡在商稅一塊應該有迅猛增長,但實際商稅收入卻和前年持平,我想知道,這裡面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劉璟說得輕描淡寫,但實際上就是在質問眾官員,為什麼江夏去年錢糧收入沒有增加,尤其是商稅,他們辛辛苦苦擊敗江東,逼迫江東放開貿易,最後卻沒有什麼收穫,這不就說明他的江東談判失敗了嗎?在這一點上劉璟十分不滿。
大堂內鴉雀無聲,誰都聽懂了州牧的質問,別人可以沉默,但太守蘇飛和郡丞伊籍卻不能裝著沒聽見,蘇飛連忙道:“江東開放貿易當然大大促進了武昌和柴桑商業的繁榮,這是有目共睹,如果我們強化收稅的話,確實可以收取大筆稅錢,但我們考慮到需要放水養魚,鼓勵商業發展,所以並沒有強化徵稅,還是保持了前年的稅額。”
“若是為了放水養魚我當然也不會反對,但為什麼不向上彙報?為什麼不解釋商稅沒有增加的原因?”
“這”
蘇飛一時不好回答,沉默片刻,他終於硬著頭皮道:“收取商稅一直都是各郡自己的權力,並沒有要求向上彙報的制度,所以就沒有特意解釋,如果州牧有需要,我們可以寫一份詳細的文書。”
劉璟沒有說話,其實這就是他要在武昌、江陵、襄陽三地設立市舶司的原因,將地方的貿易徵稅權收歸將軍府,劉璟淡淡道:“可以寫份報告給將軍府,未必是我需要,徐長史也應該知曉原因。”
說到這,他話題一轉,又問伊籍,“我想問問伊郡丞,江夏去年糧食豐收,軍田的糧食增產了三成,但官府的稅賦卻增加不到半成,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原因在哪裡?”
伊籍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神情,他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