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上了董思哲的床。我彷彿聽到了它欣喜的聲音,正在幽幽的說著:思哲,思哲。
問世間幾多痴情女子?看來她這回是得償所願了,跟著他,直到他死去為止。
我收起了瓶子,然後整理了下衣服。
我拿起了那條圍巾,苦笑著將它疊的很整齊後,輕輕的放在了董思哲家的桌子上。董珊珊,我愛你,但是看來我們也是有緣無分了。
一切弄好後我走出了房門,我輕輕的關門,我清晰的聽到了一個聲音。
秦愛德,謝謝你。
我苦笑著下樓,點著了一顆煙在嘴裡叼著,這個城市的天氣很怪,上午還是晴朗的天氣,而現在竟然下起了雪。雪下的還不小,飄飄灑灑的雪落在我的頭上,肩膀上,我抬起頭,雪落到我的眼睛裡,就融化成了水。
前時種下苦厄果,今朝得報果還身。
也許這都是命中註定的吧。那個女鬼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終成眷屬,而我,也得到了應有的代價。
我忽然心裡空空的,不想打車,就這麼漫無目的的在雪地裡走著,路邊的頑童三三兩兩的打起了雪仗。曾幾何時,我也像他們一樣的無憂無慮,以為身邊到處都是花園。
但是長大以後才發現,不論什麼事情都是不盡人意。也許這就是命運,我現在擁有別人無法擁有的能力,但是我卻得不到普通人能夠得到的最起碼的愛情。我第一次相信了命運。
修道之人,五弊三缺。直到後來很久以後有一次我無意之中翻查字典的時候,才發現。‘孤’這個字,其實有很多解釋,其中有一個含義就是孤身一人,無妻而終。我才發現,原來自從我修煉《三清書》的那一天起,我的人生,我的命運就已經被悄悄改寫了。
我註定是命孤之人。改不了了。
你們是否想到過人定勝天?其實我也想到過,而且不止一次。但是我在後來發現,不論我怎麼向命運反抗,但是無情的命運還是會自動修改我的結局,就像這次。誰能想到那個董思哲竟然是董珊珊的哥哥呢。
起碼我還沒後悔,這就行了。想著想著,我又開始苦笑了起來,於是我又堅定的朝學校的方向走去。
身後,依然是白雪滿天。雪確實有種能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哈爾濱這座城市依然如同以往樣,時而喧囂,時而安詳。
回到學校後我又恢復成了以前的樣子,但是唯一一點讓我欣慰的是,我沒有再繼續消極下去了,因為至少我還活著。只要是活著,就總會有希望的。
一個月後的十五晚上,我在衛生間裡又用井水塗鏡連上了通往冥界的通道,看著這個小老頭兒,我還是覺得是那樣的親切。
九叔見到我後,確定了我沒什麼事兒後也很高興,它問我那個女鬼怎麼樣了。
我沒有對九叔說實話,只是對它講,那個女鬼執迷不悟,我就將它收拾了。
九叔聽到後竟然破例了的誇了我一次。說想不到我還有些慧根,只要努力修行他日必有大成。
但這都不是我關心的,我問九叔:“如果,那個女鬼沒有變成極陰極煞,那麼她還有什麼危害麼?”
九叔回答我說:“如果沒有變成極陰極煞的話,它也只不過是一介遊魂。但是如果人被它纏身,那此人一生都會多病多災。直到那個被附身的人死亡後,此遊魂也就會隨著死去的人一起進入陰市,前往半步多。”
我明白了,那就讓女鬼一直陪著董思哲吧。兩人不能一起死,但是卻可以一起投胎,這不是很不錯麼?
又和九叔請教了一些必要的《三清書》上的常識後,九叔說那邊有事,就先走了。我收起鏡子,回到寢室躺在床上。心裡暗暗的想著,想著董珊珊,想著女鬼,想著那些所謂天命,想著那些那時的我不可能想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