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的女兒,不是天經地義嗎?可是如今被錦瑜直白的說出,宋夫人不由得有些騎虎難下之感。
心中暗怪錦瑜不知分寸。
一個庶出的姑娘,如何能和嫡出的小姐相比。宋錦瑜這樣,真是貪心的很。
可是錦瑜並不哭鬧,只是開口這麼不鹹不淡的一句話,便讓宋夫人有種臉面被打之感。錦瑜說的確是不錯,可是如果實打實的給錦瑜準備嫁妝,宋夫人又覺得虧得慌。
盛家給的聘禮雖然不少,可多數是不動產,就是不能變賣成銀子的。
錦瑜嫁進盛家後,還會原封不動的帶回去。這樣想來,宋家實在虧本。雖說那些能折成銀子的聘禮也能值個三五千兩。可是如果用五千兩嫁掉一個庶女,宋夫人會心疼死的。
錦瑜也不和宋夫人過多計較,自己這位嫡母性子如何,她會不知。她雖不是大惡之人,卻也絕對不是性情溫和之輩。今日之景,錦瑜早就預想到了……心中沒有期望,也便沒有失落。想著三夫人在宋家還要仰宋夫人鼻息過活,錦瑜只是在心中輕輕一嘆。
“……盛家給的鋪面,女兒打算變賣一間。銀子會用來再置辦些嫁妝。不知母親覺得如何?”
宋夫人眉頭蹙了蹙,想著錦瑜的話。那鋪面是盛家當做聘禮送給錦瑜的,這東西,她便是再垂涎,也不敢收為已有。如果不必她再掏銀子,而又能讓錦瑜風光出嫁,宋夫人覺得這未償不是件好事。
左右,她覺得自己給的銀子不少了。
嫁個庶女,花個千百兩銀子,足夠體面了。
別家的姑娘,有個三五百兩,便能體面出嫁了,雖然錦瑜嫁的是盛家四公子,可是一千兩,也足夠了。
這時候,宋夫人早已忘了,她收了盛家數千兩的聘禮。
其實嫁娶這種事,多數時候沒有賺和賠一說的。夫人給多少聘禮,孃家這邊便用大致的銀兩數置辦嫁妝。若是女方父母心疼女兒,多給些體己銀子也是常有之事。
畢竟進了夫家,初時根基不足,打點手下丫頭婆子的都需要銀子。
宋夫人可壓根沒打算再給錦瑜體已銀子。
既然總歸不能為她宋家所有,變賣便便賣吧,最終長的是她宋家的臉面,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你的東西,你自己打算。”宋夫人最終答道,錦瑜含笑謝過。雖說這事與宋夫人無關,可是做為女兒,還是要問過宋夫人再行事的……於是,翌日,宋佑翼便抬了幾大箱子東西進門。
有上好的綢緞,精緻的頭面首飾。還有幾箱子古書,甚至還有一張古琴……這些東西,讓宋家上下都驚歎不已。綢緞雖說不算稀罕物,可箱子裡裝的卻都是時下最熱鬧的料子,箱子半敞著,五顏六色的料子反射著淡淡光暈,直看得宋夫人眼睛發直。
這料子,竟然比她斥重金給宋錦雲置辦的嫁妝,看起來還要貴重些。
這是?
“母親。昨日四妹託我把一間她名下的鋪面變賣了,正好長安城有個商戶,早有收購的打算。這不,馬上換成了現銀,正好隔壁的布莊新進了批料子,我看著不錯,便替四妹做主買下了。母親看看如何?”宋佑翼一臉雀躍的道,似乎自己做了件多麼了不得的大事。
宋夫人一口氣堵在心裡,顯然厥過去。
不等宋夫人開口,宋佑翼又指著那一箱子古書和那張古琴……“那間書店正好要關門,我見店中藏書豐厚,想著盛家那樣的人家,與其弄些黃白之色,倒不如一箱子古書來的雅緻。盛四少若是看到,必定心喜。還會誇母親這嫁妝準備的精妙。”
宋夫人張了張口,將到喉嚨的斥責嚥下。
宋佑翼最終指向那張古琴。
“琴是風雅之物。我是個粗人,並不懂琴,可這琴據說是那間琴行的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