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四六說話辦事始終不著四六的,錦瑜也不會放心把事情交給他辦。
可見四六這人啊,其實並不是始終‘不著四六’。可是一旦跟在盛鈺身邊,這人不管是說話還是辦事,便呈直線水平下降,如今又降回了稚兒階段。
盛鈺懶得提醒四六,這周圍似乎只有他們一行人。
所以不管那味道多香,也一定會有他們的份。
跟在盛鈺身邊,如果不開口,四六覺得連舌*頭都是癢的,於是不管盛鈺回不回應,他繼續道。“爺是不知,跟在少夫人身邊雖然沒什麼力氣活要做。可是,奴才不敢在少夫人面前放肆啊。少夫人吩咐奴才辦的事,奴才也不敢搪塞,只能拼盡全力去辦。奴才這段時間,都累瘦了。”那自艾自憐的調子,直讓人聽了身上汗毛豎起。
一旁始終跟在盛鈺身後的燕聿終於抬眼看了看四六。
燕聿這人,其實性子偏冷,與他無關的人,他顯少理會。可是四六是個異類。
說起來,兩人初次見面實在稱不上美好,簡直是劍拔弩張。相熟後,燕聿才發現,四六這人挺仗義,行事也挺穩妥。是少夫人頗得利的屬下。可是如今走在前面,滿嘴胡言亂語的人,是那個他認識的四六嗎?
而且走在最前面的,四六喚爺的那人……
在燕聿看來,盛鈺氣勢十分驚人。話雖不多,可每句都能說到點子上,而且出手狠戾。最終射死他仇人的那箭,便是他射出的。若非有他在,那人便會逃出昇天。
所以,他的殺親滅門之仇,是這人幫他報的。
再加上他是四六的主子,自然也就是他的主子。
這人,雖然初次見面,可是燕聿已本能的覺得,盛鈺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對於四六的胡言亂語,盛鈺多數時候都選擇無視,今天也如此,所以回到營地,看到那篝火上的野味,四六一下子撲了上去,若不是宋佑翼攔了一下,他可以直接撲到篝火上。“這是怎麼了,難道冷的狠了,想要去火上烤一烤。”見到人回來,而且身上衣袍齊整,不像是歷經什麼的樣子,宋佑翼終於放下心來,也有心思取笑四六了。
四六瞪著腳下,那裡不知誰放了塊石頭。他正是被這石頭絆了腳,顯然和篝火來個相見歡。“二公子也變壞了。果然,爺相中的人啊……”言下之意,是宋佑翼跟著錦瑜學‘壞’了。
宋佑翼挑眉,盛鈺緩緩勾了勾唇角,燕聿雖然不明其中真相,可是本能的覺得此時的四六身邊,是險地。於是他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退。
下一刻,盛鈺出腳。
一腳將四六踢出丈許。而且四六是從篝火上面‘飛’過去的。
衣襬被篝火燎到,刺啦啦的著起火苗來。四六驚魂未定之下,又慌忙拍打衣襬滅火,那狼狽模樣喲。簡直不忍直視。
終於拍滅了身上的火,這件才穿了兩次的新袍子也徹底成了爛布。四半哭喪著道:“爺又欺負奴才。”
那調子,終於讓四下護衛按捺不住轟笑出聲。
有膽大的出言逗~弄。“四六做了什麼,讓爺這般屈尊降貴,親自出‘腳’?”
“就是。一定是四六見到爺太高興了,一高興便得意忘形。然後連怎麼惹到爺都不知道。這心裡啊,委屈極了。”另一個護衛介面道。
這人倒真的說中了四六的心事。
他確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他可憐兮兮的看向盛鈺,十分委屈的喚了一聲‘爺’,盛鈺置若罔聞,自顧自去尋錦瑜。
宋佑翼輕嘆。
四六人這吧,偶爾神經病,偶爾精神病。雖然這兩毛病聽起來一字不差。可是,神經起來不是人,精神起來簡直人神共憤。宋佑翼好心攔過四六,語重心長的道。“四六啊,我好心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