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也許盛鈺是知道的……”
“你的意思?難道四少故意留著不著,是給你練手用的?”秦桑榆驚訝的道。“不著和四六是早早跟在他身邊服侍的,我嫁進盛家後,他只把四六派到我身邊。壓根便沒提過不著……這次入京,他把我‘交到’不著手中,這根本不像他行事的風格。我倒覺得,他這是在‘教導’我。”教導她,怎麼心狠,教導她該出手時便出手。不要猶豫,不要心軟,錦瑜越想越覺得事情便如她所想那般。
不著這樣的當人一面,揹人一面的,盛鈺難道真的不知?
而且以盛鈺的性子,應該在她進門那刻,便喚不著近前,然後親自下令將一切交到她手中。
可是他沒有。
秦桑榆面上帶著幾分驚疑之色,不過想到盛鈺的為人。連視盛鈺為至交好友的秦戈也不敢自稱看透了盛四少。
“既然這樣,不著可不夠聰明。”秦桑榆話中有話的道。
錦瑜笑笑,是啊,他真不夠聰明。這麼快便露出了馬腳。白荷還等在一旁,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十成十,錦瑜和秦桑榆說的話,拆開來聽,她句句能懂,可是合到一起,她卻有聽沒懂。
什麼叫練手?
什麼叫不夠聰明……“少夫人,奴婢怎麼回覆不著。”
“笨丫頭,回覆什麼?他難道是主子?”秦桑榆輕嗤一聲道。
白荷有些不解其意。“便讓他在院中候著吧,我們此時聊的正盡興。”錦瑜輕輕的道,白荷挑了挑眉頭,面上終於露出了笑意。“奴婢這就去傳話。”
“白荷這性子,火急火燎的,別說,和四六便挺般配。”
“你連這也知道?”錦瑜挑了眉問道。“這有什麼,四六在京中也算是名聲‘顯赫’了。他在長安城時,便整天在門外堵白荷。這事可不僅盛家人知道。他追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好訊息?”“白荷心裡,恐怕是另有其人的。”
秦桑榆聽到這裡,輕輕一嘆。
這女人啊,便是明知道心中惦記的無望,可也始終惦記著。除非撞了南牆,甚至有的撞了南牆也犟著不回頭呢。“這事,白荷若是不願,也是強求不得的。不著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置?”
“自然是教他認清誰是主,誰是僕。”
“你還打算留著他?”秦桑榆不解的道。
“為什麼不留?他對盛鈺忠心耿耿。”
秦桑榆笑笑,對於錦瑜的大度,她是真的自愧不如。
兩人繼續有說有笑的聊著,從京中小姐們自幼習武說到京中最近流行的花樣子,其間錦瑜還親自示範了幾種繡法。白荷出出進進幾次,連帶著送了可口的點心。
直到暮色西垂,錦瑜的屋子才挑了簾子。
只見錦瑜和秦桑榆相攜而出。
“我過幾天再來找你說話。你先好好歇幾天。你若是哪天去看錦雲,便帶我送份禮物。”
“放心,忘不了你的交待。你也一樣,可要好好的。我等著喝你的喜酒呢。”錦瑜立在廊下,輕笑著道,秦桑榆也笑,和錦瑜並肩而立,任由丫頭給她披上大氅。
白荷手中沒拿披風大氅,可見錦瑜只打算站在廊下目送,根本沒有親自把秦桑榆送出門的打算。
這時,在院中候了許久的不著終於忍不住的上前。
“少夫人,二小姐。”
秦桑榆只淡淡一掃,便把眼睛又調回錦瑜身上。“那我便走了……”
話音落下,秦桑榆邁步跨下臺階。“二小姐連晚膳都沒用一口,這般回去,豈不被人笑話我盛家慢待客人。”
“哦?”秦桑榆停下步子,似乎這時候才發現不著,目光中帶著疑惑。迎上秦桑榆這樣的目光,不著有些抑制不住的高興,他那永遠平板的調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