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吧!”
“不!讓我躺一下,我這傷去醫院,醫生會報警的,我只是躺一下,馬上就走,記住!別讓人發現我!”
“我知道!可——你看起來很不好!”秋黑哽咽著。
“真的沒事——”蔡斌的心底湧上一陣感動,他伸手拭去秋黑眼角的眼淚——為他而流的眼淚。
秋黑看著他渾身沐血,不知道傷得有多重,她站起身,走到浴室拿了兩條大毛巾與一盆清水放在床頭,然後再躡手躡腳地從客廳取來藥箱,幸好這裡一應俱全。
依舊鎖好門,蔡斌默默地看著她,沒有阻止,他知道,他需要清理傷口,還好,身上的全是刀傷,如果是槍傷就麻煩了。
秋黑走到床前,紅著臉,猶豫著想替他脫了襯衫。蔡斌輕笑,坐起身,脫了衣褲,只餘一條薄薄的黑色內褲。秋黑漲紅了臉,嬌嗔著正想責備他,然而當她的視線落在那交縱錯橫的傷口時,不由倒抽一口冷氣。他的身上竟有那麼多傷痕,新的、舊的佈滿全身,早已體無完膚了。淚再次模糊她的眼,心底一抽,那些傷痕有的還在汩汩地流著血,白床單此時已被染得通紅。
“你的血快流乾了!”
“放心!沒那麼快!”
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秋黑咬著唇,擰乾毛巾,輕輕地替他擦傷口,淚滴在他身上混進他的血液裡。擦完,她又用於毛巾細心地再擦一遍,然後上了藥,血止住了,秋黑抬起頭看他。他的臉色蒼白,眼裡透著疲倦。
“你看起來很不好,我怕——”
“有沒有繃帶,替我包紮一下,如果傷口不發炎,應該沒事!”
“那——如果發炎呢?”秋黑急急地問,擔心焦慮寫滿她的眼底。
“那就聽天由命吧!”蔡斌仍慢條斯理地說。
“你這種人也會聽天由命?”過於擔憂讓她有些壞脾氣。她站起身從衣櫃裡翻了條白色床單,然後把它撕開,替他一處一處地綁住傷口,不讓它裂開。
“看來!你倒是挺有經驗的!”蔡斌強打精神,調侃她。
“電影上全那樣,你不睡一下嗎?”
“睡著了,正好讓你報警抓我!”
“你——”她站起身。
“別走,開玩笑的!”蔡斌伸手拉住了正欲離開的她,一用力,秋黑站立不穩,撲在他身上,撞到了他的傷口。他齜著牙,悶哼一聲,卻仍緊緊地攬著,讓她躺在他的臂彎裡。
“你——活該!”秋黑低咒著,沒再掙扎,怕又碰到他, “我不會報警的,你放心,你先放開我,我去弄點吃的,這樣你才睡得穩。”
“是嗎?不過,抱著你倒是很舒服,別走——”他的聲音是溫柔的,他的眼神更柔和得讓人心醉。秋黑靜靜地依著他,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許久,直到頭頂傳來均勻的呼吸與輕輕的鼾聲,她才躡手躡腳地撥開腰間的大掌,下了床,離開房間。
畫室裡沒有姐姐,臥室的門開著,秋夢正在換衣服。是件粉藍的小碎花套裙,可愛又迷人。秋黑驚訝地發現秋夢竟還化了妝。
“姐!你要出去?”
“嗯!噢——你晚上自己先睡。”秋夢彎腰套上絲襪。
“你不回來嗎?”秋黑心中暗喜。
“可能——噢!不!要晚一點,別忘了鎖門!”
“當然!”秋黑欣喜得幾乎笑出來。
“幹嗎?你好像很開心——我要走了!”
“姐姐!再見!”秋黑三步並作兩步地替她開門,送走了她。
走進廚房,她開始開張羅晚餐,這才是她拿手的,一如畫素描像。
一個小時後
秋黑端著托盤,走進房間,她把托盤小心地放在床頭櫃上,儘量不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