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不知從哪聽說了南苑試槍那碼子事,一見蕭然連忙作揖,道:“恭喜蕭公公!下官聽說,這回您可是又要榮升了,皇上還準備欽點你,公公真是吉星高照,官運亨通,還望公公您多多提攜!”
“好說好說。都是為主子效力,什麼榮升不榮升的!”蕭然打了個官腔,忽然湊到他耳朵邊小聲道:“前兒個有人到主子那去告狀,說太醫院有人私扣藥品,或從中抽條,不知大人知不知道這回事?”
陳全海嚇了一跳,忙把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哪有哪有,那都是一面之詞,肯定是有人故意誣陷!”
“哦——!”蕭然故意拖著長音兒,心說你小子是個從四品的太醫院院使,要是不私扣了藥品換銀子,上次給我的紅包從哪來的?嘴上卻說:“那最好。陳大人兢兢業業,忠心事主,咱家一定會向主子如實稟報的。”
陳全海忙道:“多謝公公美言,多謝公公美言!”一邊說一邊衝蕭然使了個眼色。蕭然會意,把小太監支到外面候著,陳全海從醫案下取出一個長條形木匣,遞給蕭然道:“公公提點,下官不勝感激。區區薄禮,還望笑納!”
蕭然奇道:“這是什麼?”開啟一看,不禁吃了一驚。原來裡面竟是一枝人參,上面一個竹質排籤,赫然寫著:長白山麓,九品,十一兩三錢六分。他前世的爹原是老中醫,對這人參再熟悉不過了。排簽上所標,第一項是產地,第二是葉品,第三是重量。九品葉的長白山人參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況且人參這東西,七兩為珍,八兩為寶,九兩以上那更是稀世之物,可遇而不可求。這一枝竟有十一兩多重,最少也值上千兩銀子!
蕭然心說,哈哈,原來他當我是敲竹槓來了!
其實他頭前那一番話,只是想讓這陳全海辦事時給自己一些方便,沒想到他卻誤會了。不過這也正說明這傢伙心裡有鬼。心裡有鬼,那咱也就不怕你了,反正這樣的寶貝一輩子也碰不上一回,不拿白不拿。
蕭然理直氣壯的把木匣塞到懷裡,然後拿出一張清單遞了過去。陳全海一瞧,登時嚇了一跳,心說這哪是在抓藥,分明是餵豬麼,結結巴巴的道:“蕭……蕭公公,您了不是……不是開玩笑吧?這上面……光丹參就四十斤,千年靈芝六十珠,就是把咱們太醫院掀了頂也沒有這麼多啊?”
蕭然冷笑一聲,取出懿旨一晃,道:“這可是主子的吩咐,咱們做奴才的,有幾個腦袋敢開玩笑?要是陳院使不信,大可親自去問主子好了!”
陳全海瞧見懿旨,不免又矮了三寸,賠著笑道:“公公別見怪,下官這麼一問,也實在是有苦衷啊!咱們太醫院總共也沒有這麼多藥材,您就是讓我變,我也變不出來不是!您看這樣成麼,咱們庫裡有多少您先拿多少,湊合先用著;不足的部分,我想辦法替你勻補。”想了想道:“這方子上的藥,不外乎去邪生肌,通關利脈之物,不知太后現在用的是什麼方子?”
蕭然早料他會有這麼一問,預先都打好了草稿。太醫院不同與民間藥房,凡是宮裡人病了,按規矩要下卷備案,所開的藥方也必須經過兩個以上的太醫並審才能透過。但蕭然這個方是外用藥,而且是美容的,用的都是些中止平和的調和之藥,任誰也是瞧不出毛病的。
不過這時蕭然倒琢磨著另外一個問題:美容院開在宮外,畢竟不能一直用著宮裡的藥材。倘使有一天需要自行採購,那就涉及到成本的問題,許多貴重藥材是用不起或是儘量要少用的。自己畢竟不是專業醫生,要是能從陳全海這淘弄個廉價一些的美容方子,豈不更好?
本著這個意思跟陳全海一說,陳全海琢磨了好一會才道:“下官不才,古今醫典之中似乎並沒有這一類的方子。可見蕭公公博學多才,那是下官萬不能及的。不過按照藥理,下官倒可以替公公琢磨出幾味,不知能不能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