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寶祿雖然年紀不大,為人卻很精細,有他照顧雪瑤,應該不會有事。接著蕭然就很齷齪的想:幸好寶祿是個真太監,要是換了象我這樣的,那可就不好說了。
快要入冬了,這雜耍班子也急著趕路,腳程還算不慢。走了七八天,這一日總算到了承德。蕭然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想給那班主一些銀子做為酬勞,班主卻堅持不受,只說出外靠朋友,見著了就幫一把,舉手之勞。這讓蕭然很是感動,聯想到前世的一些人情世故,哪有古人這般古道熱腸?心裡過意不去,悄悄留下了那天從怡親王載垣那兒A來的手串。這手串是用十八顆琥珀串成的,少說也值個千八兩銀子。以這雜耍班子二三十號人,估計辛苦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錢吧?
辭別了班主等人,僱了輛車,徑直來到行宮。連日來的奔波,兩人看上去都很是狼狽,衣衫不整,頭髮都亂蓬蓬的。那守門侍衛竟沒認出是九公主,一邊破口大罵,架起纓槍就要叉出去。直到蕭然把御賜腰牌劈頭砸到了腦門上,這才知道闖了大禍了,嚇的差點尿褲子。好在兩人順利回宮,心情大好,也不屑跟侍衛們一般計較,直接去見皇上。
咸豐這時正在御書房批閱奏章,兩人就在東暖閣侯著。寧馨不知為什麼撅著小嘴,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蕭然道:“大姐你行行好,都到家了你還哭喪個臉,回頭你哥還不以為是我沒伺候好委屈了你啊?”
寧馨一撇嘴道:“這一路上也不知是誰伺候誰來著。你要是這麼說,待會我就告訴皇兄,說我這些天給你端茶遞水帶餵飯捶背,還給你暖過被窩呢!”說完了才發覺這話不對,自己也忍不住羞紅了臉。
蕭然嚇了一跳,這丫頭有口無心的,萬一真說漏了嘴,自己可要倒大黴。一急脫口說道:“死丫頭,你成心害我是吧?那都是你自願的,誰逼你來著?”
“好啊,你還敢罵我!你完蛋了!”寧馨小蠻腰一叉,一手揪過蕭然的耳朵,“死太監,你當還在圓明園那?欺負我那麼久,恩?看我不砍了你的狗頭!”說著伸手往蕭然頸中劈了一下,不小心碰在傷口上,痛的蕭然呲牙咧嘴。寧馨也嚇了一跳,忙輕輕的摸了摸,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左手卻仍扭著耳朵不放。
蕭然氣的七竅生煙,想要發作,可殿下還有當值的小太監在那兒遠遠的瞧著,正捂著嘴憋不住的笑。媽的,怎麼就沒看出來這丫頭還會這一手,整個一翻臉不認帳麼!蕭然咬著牙的賠笑道:“公主金枝玉葉,誰敢欺負您吶,那不找死呢麼?奴才我恨不能五體投地的伺候你,捧手心還來不及呢!”
寧馨眼珠一轉,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回頭我就去跟皇嫂說,讓她把你給了我,讓你天天伺候我,好不好?”
“啊?你,你……”饒是蕭然腦子靈光,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寧馨咯咯一笑,道:“怎樣,還是我疼你吧?你也不用謝我,從今以後呢,你就是我的人了。有我保護你,誰要是敢欺負你,我就砍了誰的頭,好不好?”
“馨兒,你這丫頭又要砍誰的頭啊?”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寧馨連忙撒了手,叫道:“皇兄,我,我回來啦!”還沒來得及請安,眼淚一下子就滾了出來。
“好啦,事情我都知道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咸豐拉著寧馨的手,滿是憐愛的替她擦了眼淚,“你這丫頭總是這麼淘氣,知不知道皇兄惦記的你吃不下睡不著的?看你這狼狽樣子,好在沒出什麼事,要不然,朕可真要難過死了。”
咸豐眾兄弟姊妹裡她排行最小,因此也最得他寵愛。那日寧馨離京,京裡便傳過話來,咸豐左等右等也不見人來,讓梅良甫帶人一查,才知道半道上出了事。這些天已經不知道派出去幾撥人尋找,連親軍都調動了,急的火上房。這時見她平安歸來,咸豐也忍不住眼圈一紅,差點掉下淚來。
少不得一番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