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來陪你說會子話可好?”
雨來見勢不妙,敷衍著就要開溜。蘇妙兒早已料到,眼疾手快的掩了門,擋在雨來的面前,咬著嘴唇道:“喲,公子好生薄倖,佔了奴家的便宜,怎麼著這就要開溜了麼?”
“你,你胡說!”雨來氣得漲紅了臉,忍無可忍的道,“咱們只是生意上的關係,請夫人也放尊重些。如果你再這樣,就別怪在下得罪了!”
“咯咯,我倒要瞧瞧公子是想怎麼個得罪法兒?”蘇妙兒一邊嬌笑著,忽然抬手唰的一下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雪白的一片胸脯。
第四十七章 少年雨來之煩惱(下)
雨來又氣又急,但一個小夥子哪裡見過這陣仗,急忙轉過身去。蘇妙兒笑道:“方公子,奴家這身子可還瞧得入眼麼?你不是想得罪我的麼?奴家一個弱質女子,又沒力氣掙扎。公子若想輕薄人家,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雨來怒道:“給臉不要臉!”也顧不得許多了,上前要把她推開,蘇妙兒連忙一挺胸脯,道:“你來,你來我就嚷起來,外面人可不少呢。輕薄當朝大員的妻室,你這膽子可夠大呢!”一邊說著一邊在腦後使勁抓了兩把,將頭髮弄得亂蓬蓬的,張嘴就要叫。
雨來兩隻拳頭攥的咯咯直響,咬著牙道:“你,你到底想怎樣?”
蘇妙兒嘆了口氣,道:“我想怎樣,你會不知道?唉,只怪奴家這殘花敗柳的身子,公子瞧不上眼。正是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呢!”瞧瞧雨來臉色發青,眼珠一轉,又道:“公子別緊張,你原是一表人才的,奴家也自知配不上。今兒個一時大著膽子冒犯,其實也沒什麼旁的念頭。只想著能服侍公子一回,哪怕是伺候你抽一袋煙,奴家也就知足了。”
“什麼?”雨來倒楞住了。蘇妙兒眼波流轉,“怎麼,公子還怕我會欲行非禮不成?”說著從身後拿出一件物事,道:“公子終日操勞,忒也辛苦。抽一袋煙,也可以解解乏、提提神什麼的。奴家也是一番好意,只求公子不要推拒才好。”
雨來一瞧,只見那東西一尺來長,雞蛋粗細,頂端一個茶杯大小的鬥兒,通體烏黑髮亮,竟是一杆煙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兩次鴉片戰爭之後,鴉片在中國沿海一帶氾濫成災,北京雖然是內地,但煙館也是屢禁不止。雨來從前在雜貨鋪學徒,見多識廣,對這玩意並不陌生。有多少正經人家、風流子弟毀在這上頭,聽的耳朵都出繭子了。要擱在平時,這東西是打死也不敢碰的,但是今天看蘇妙兒這架勢,不遂了她的意,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猶豫了半天,心說好歹的今天就這一次,也是解一時之急,以後不再沾它便了。當即道:“好,你說的,可要說話算數!……你,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說!”
蘇妙兒一陣失望,隨之又一陣惱恨,暗道:好你個方雨來,寧願碰大煙也不肯碰我。既然如此,可就怨不得我了!
古語云: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妓者之狠毒,可窺一斑了。當下這蘇妙兒換上一副笑模樣,扶著雨來在太師椅上坐好,取過一個胭脂盒子,裡面是黑色脂膏,有名喚作福壽膏。拔下頭上的翠玉簪子,挑出指甲大的一塊,填了個煙泡。再燃著油燈,將煙泡吸著了,湊到雨來的嘴邊。
雨來這時只想著息事寧人,不得已皺著眉頭淺淺的吸了一口。這鴉片燃著,並不像香菸那般有許多的煙霧,只是淡淡的一團,隱隱有股子香味兒。一口煙下去,就覺得胸口好一陣煩悶,噁心欲吐,嗓子裡彷彿塞了一團棉花,十分的難受。蘇妙兒斜靠在他肩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