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飛越近,越飛越近。
從高空中,他看見了愛菲都那正在開啟的花骨朵。
此刻,那巨大花骨朵已經徐徐開啟,在夜空下霎是美麗,只在花骨朵中心的魔晶投影內,姬莉雅被僭主推至舞臺的邊緣。她的表情是如此驚恐無助,石頭的她此刻是如此柔弱。
一如那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如此柔弱,如此無用
可如果不能為它服務,如太陽般宏偉的能量有何意義。
抽象的畫風,晃動的線條,大笑的僭主,沉默的伊維特,那成群結隊的衛士,以及切斷的繩索,還有從高空墜落的小小人影盡收眼底。
巨鳥發出悲慼的嘶鳴。
朦朦朧朧中,千辰想到了那深夜中,璀璨奪目的藍色指甲。
“你一定要找到道”
那是未77最後的叮囑。
密集的金甲盔甲中,一道熾烈的火焰迸發出來。
它的溫度是如此之高,以至於撲在上面的金甲武士全部消亡,就連那金色的盔甲,也在高溫中變成鐵水,一點點融化。
推開成堆空蕩蕩的盔甲。
橙色的光點聚集的風暴中。
一個全身燃燒的橙色身影緩緩從溶解的盔甲和盾牌中站了起來。在他身後,沸騰的高熱的血線和高空的引力保持著某種平衡,不斷飛舞。
他的頭髮和眼睛在熊熊燃燒,肋骨和後背那巨大傷疤內的溫度幾乎呈現出刺目的白亮之色。就連他手臂上的鎖鏈,也被燒成了熾烈的亮紅色。
他站在地面,抬頭看著高處,在那日光的照耀下,漆黑的烏雲中,那正在墜落的小小身影。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拔足從那些攔在他面前的事物中衝過,一步數十米。
被燒的通紅的鎖鏈和背後的血線此刻就像數根輕盈的綵帶一般在他身後飛舞。
巨大的能量這一刻在千辰體內流轉,並無窒礙,他從來沒像這樣狂奔過,這一刻,彷彿他面前的一切都變成了紙糊的一般脆弱。
那些阻攔他的牆壁,那些精緻的房屋,那座財富女神的雕像,那些狂歡的愛菲都人全部被一道光線貫穿。
那光線在身後留下了一條連串的人形大洞,筆直向前。
大洞邊緣,殘留著極高溫的火焰。
短短兩秒鐘的時間,他便跨越百米距離,重新回到那綻放的花骨朵下。
速度越發快了起來,在那速度中,他竟貼著愛菲都那綻放花骨朵傾斜的花瓣奔跑起來。
那些圍觀的觀眾,那些或是期盼的,或是悲傷的,或是看戲的觀眾只看到了一道火焰如細蛇一般纏繞在花骨朵上,眨眼盤旋上升,在花骨朵上留下了一道極深的劃痕。
盤旋著狂奔至花骨朵邊緣,千辰一躍而起,躍過綻放的花骨朵尖,向著天空那墜落的白灰色身影衝去。
……
姬莉雅此刻已然絕望。
從那麼高掉下去,就算不是石頭也得粉身碎骨了。
雖然她並不在意具體是什麼形狀,但是她不知道,如果碎掉,她還能否有這份意識。
然而就在她以為必死無疑的一刻,一隻有力的支撐出現在她後背,將她凌空翻轉過來。
姬莉雅下意識的睜開眼,看見了身下一團亮黃色的東西。
但很快,那亮黃色不在,燃燒的頭髮重新變成了黑色,身體的光芒也逐漸熄滅,空中,她看見了千辰飄動的黑髮,還有黑髮下,他那張似乎永恆面無表情的臉。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