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抗命。哥哥,你真的想清楚回帝國的後果了嗎?你雖然是使徒裡的佼佼者,是行走大陸的強者,可是在龐大的帝國眼中,你我不過是,渺小的爪牙而已。”
寅9-6沉默。
“不過,哥哥,我倒有個辦法,可以兩全其美,完美的解決你的困境。”卯2-7說道。
“你說怎麼辦?”寅9-6木然問道。
卯2-7再度上前抱住了哥哥,柔聲說道:“逃走吧,哥哥,逃到別人找不到你的地方,躲起來。如果你真的不想再執行這個任務的話,那就逃走吧,逃到『理』找不到的地方。”
“逃去哪裡呢?能去哪裡”
寅9-6一時間異常迷茫:“這片大陸哪裡沒有理的光輝呢”
他茫然的自言自語。
“哥哥,你忘了,去熔樹裡啊。“
卯2-7瞪大眼睛,貼在寅9-6耳邊悄然說道。
寅9-6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等他再反應過來,卻已經遲了。
伴隨著胸口傳來一陣銳利的刺痛。
貼在他身上柔聲低語的卯2-7猛地探出手掌。
鋒利的指甲劃開了皮肉,分開了骨骼,進入了胸腔,直握住了那顆不斷跳動的心臟。
“你可以傷害我無數次,哥哥。”
卯2-7在寅9-6耳畔說道,“但我只傷害你一次。”
說罷,他手掌握緊心臟,用力刺出。
這一擊用上了近乎全部的力量,拳頭帶著金色狂跳的心臟透體而出,砸穿牆壁,砸穿橫樑,使得整個鐘樓都在劇烈震動。
鐺!
鐺!
鐺!
鐺!
鐺!
鐘樓裡的銅鐘因為巨大的力量而左右搖擺。
一如卯2-7手中那顆離體之後仍然在不斷跳動的心臟,它似乎想要回到曾經的體內,去完成它尚未完全的工作。然而伴隨著劇烈的跳動,濃烈如圖黃金一般的熾烈鮮血從斷口中湧出,燒的卯2-7的手掌幾乎一片焦黑。
鐘聲在寅9-6頭頂響起。
他茫然的抬起頭,夜晚的天空,無盡的飄火和燃燼在天空飛舞,朦朦朧朧。
直到這一刻,他仍不敢相信現在發生的一切,如果不是極速流失的力量,如果不是迅速渙散的意識,他寧願停留在弟弟可以好好聽話的幻覺之中。
鐺
鐺
鐺
那左右搖擺的銅鐘好像是在催眠一般,催促他快些睡去。
可他心有不捨,緩緩低下頭來。
在他面前,弟弟卯2-7的面龐扭曲而猙獰,然而在他兇厲的表情中,卻有淚水大滴大滴流下,泉湧的眼淚甚至連高溫都來不及蒸發。
寅9-6一點點抬起手,碰了碰弟弟下巴上的水滴,呆滯的看著。
“你想回熔樹!那你就回去吧!”
卯2-7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雖然對熔樹不感興趣!但是也曾聽那些老不死的說過,熔樹不喜歡自殺,對嗎!?如果是我殺了你!你就能回去了,對嗎!?”
寅9-6沒有回答弟弟的話,恍惚間,他看著指尖弟弟的淚珠,想到了曾經故鄉的河流,曾經的河水邊,年幼的弟弟赤腳端著木盆,盆裡有他們換洗的衣服,那時的他,下巴上也曾這樣溼漉漉的。
只是那個時候,弟弟笑得還很開心。
寅9-6的呼吸有些困難,說不清楚是因為失血,還是因為哽咽。
咚!!
卯2-7推著寅9-6的軀體,連撞兩座牆壁,將他推到了廢墟之中,廢墟中,他死死的盯著寅9-6,說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哥哥!但是你不配成為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