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越東厭煩無比地說了句:“顧六,你大爺的!你才是不乾不淨呢!”就快步追了出去。
午飯時間電梯間擠了一堆人,喬夜雪便走了樓梯。才下了一層就被趕過來的陳越東一把拉住了:“雪雪,我……”
沒等他開口解釋,她便搶先說道:“越東,對不起,我只是想來給你送飯,沒考慮周全,沒想到會給你惹麻煩,你就跟他說我是你妹妹吧,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不說一聲的就跑來了。”
她的眼眶有些紅,卻沒有掉眼淚,這些道歉的話字字都像把尖刀,刺進了陳越東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他顧不上儀態,緊緊地擁過她說:“雪雪你沒錯,全都是我不好,最多一年,我最多再讓你委屈一年。”
平淡如水的日子過得飛快,還有三天喬夜雪就要開學了,陳越東自那天以後待她越發小心了,她也以加倍的溫順來回報,只是這些好裡多了些相敬如賓的尷尬。
陳越東這段時間很忙,應酬頗多,幾乎每天都到午夜才回來,不過再晚他也會回來。
這天他仍是晚歸,極累的樣子,親了喬夜雪一下便倒頭就睡。她撿起了他脫下的衣服,看了一眼便有些疑惑地問:“越東,你早上不是穿著粉色的那件出去的嗎,怎麼又換了黑的了?”
“哦,那件髒了。”
他一向愛乾淨,辦公室裡也有備用的襯衣,這倒也正常。
“你不洗澡啦?就這麼累啊。”她關燈抱住了他笑道。
聞到他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喬夜雪心中一沉,在外面洗過了?
她默默地暗笑了自己的多心,他們那群人一起去泡溫泉什麼的也是正常。
雖然這沐浴液的味道是那麼的熟悉,而這個他慣用的牌子外面的洗浴場所也根本就不會有……
開學的前一天,喬夜雪想起了要交暑期實踐報告的事情,這報告她一放假就寫好了,存在了公寓的臺式電腦裡。她本想打電話給陳越東讓他替自己回公寓複製,畢竟兩個住處離的太遠,要轉好幾次公交,他有車下班又順路。可她又記不清放在哪個資料夾裡了,怕他找不到,便只得自己去了。
一開啟公寓的門她便覺得有些不對,空氣中似乎飄著股陌生的味道。她沒有多看一眼那幾乎是隨處可見的別的女人的物品,徑直走到了沙發旁,拿起了被丟在上面的那件粉色襯衣。
上面有混合了菸草和威士忌的香水味,她仔細地看了看襯衣上面的那抹口紅痕跡,呵呵,這個女人應該和她差不多高,嘴巴都是隻到陳越東的第二顆和第三顆釦子之間的位置。怪不得他不喜歡張念清,張念清足足有一七三,他從大學起交的女朋友就都只有她那麼高。
喬夜雪在沙發上從上午11點一直坐到了晚上11點,整整十二個小時,沒有流一滴眼淚,也沒有感到一分心痛。
在這十二個小時中她反覆地想,亦舒在《開到荼蘼》中說的那句話真對——能夠說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夠搶走的愛人,便不算愛人。陳越東並不是她的愛人,她便也沒有什麼好委屈的。
十一點一刻,她正想起身回去,卻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人還沒進來,聲音先飄了進來。
“東少,你又要走啊,咱們都好了快一個月了,你都沒有真的碰過人家呢,前天好不容易在這兒洗了個澡,還以為你要留下來陪我呢,誰知道我衣服還沒換好你就又走了,今天可不許走,我幫你擋了那麼多杯酒呢。”
門開了,喬夜雪並沒開燈,他們便沒有注意到她,電梯間的燈照了進來,一片黑暗中,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這一對站在門邊的男女格外顯眼。
陳越東抽出了被她挽著的手,開玩笑似的說道:“不走可不行,咱當初可說好的,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愛買多少都成。可只有一點,不能跟我鬧,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