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而裴元珍卻說,他要做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
就算他現在不對揚州動手,也只是暫時的。
真的是那樣嗎?
我只感到一陣寒意徹骨,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抬頭看時,裴元珍還在看著我,等待我的答案,我定了定神,還是說道:“這一點,我也跟他說得很清楚了。”
“……”
“我和輕——我和你的新郎官,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
“……”
“元修早就知道了。”
聽到我的這句話,裴元珍像是鬆了口氣,但抬頭看著我的時候,目光卻顯得有些複雜,沉默了一下之後,才將信將疑的說道:“你真的是這麼認為的?”
“他答應了我,就應該——”
“我是說,你和輕寒,”她追問我:“你真的認為,你們已經過去了?”
“……”
看著她濃妝豔抹的臉上,那已經清晰可見的指印,不知為什麼,我感到有些脫力,也有些倦怠,懶懶的看著她:“不然呢?”
“……”
“還能怎麼樣?”
“……”
“劉輕寒,你的新郎官,他是最早從過去走出來的人;而我,嫁給你二哥之後,就一直在讓自己走出來。至於你——”我看著她,淡淡笑道:“你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一直固執的留在那段過去的人。”
“……”
說到這裡,我抬頭看了看周圍,這一片草木豐茂,喜氣洋洋,明月清風水長流,總有些東西恆定不變,也總有些東西一直在變,想要去挽留,就像是要去挽留江中的水一樣,握得越緊,它只會更快的從指縫間溜走。
“其實你根本不必來找我,你也沒有必要對我和他的過去一直那麼耿耿於懷。”
“……”
“他將娶,我已嫁,這就是事實。”
她愣愣的看著我,臉上露出的那種驚訝的表情讓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只是看著她被我打過的地方,雖然不覺得委屈,但還是覺得會痛。
我想了想,又轉過身來,完全正面的對著她,平靜的說道:“不管你現在做這些事是為了他也好,或者別的什麼也罷,但你能這麼做,我也知道很不容易,長公主殿下,會有很多人感激你的。”
“……”
“如果,你有心的話……”
說到這裡,我一時也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但裴元珍像是已經感覺到了什麼,微微蹙眉:“什麼?”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說道:“如果你有心的話,多保護保護你的侄兒。”
她一愣:“念深?”
“對,太子殿下。”
“什麼意思?”
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到皇帝陛下似乎對太子有些不滿,他好像——”
裴元珍的臉色一凜:“他要廢掉太子?”
我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也沒有這麼說。我只是感覺到,他對太子似乎有些不滿。”
裴元珍頓時皺緊了眉頭。
我說道:“皇帝陛下將來的子女一定不會少,太子的地位多少都會受到衝擊,公主殿下——我知道公主殿下對太子一直照顧有加,如果可以的話,公主殿下多顧著太子。”
她聽了我的話,卻突然皺緊眉頭:“你怎麼知道我對——對太子照顧有加?”
“……”
我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她分明已經帶著戒備之意的臉,嘆了口氣,還是慢慢說道:“當年,太子殿下患爛喉痧,我受皇后娘娘所託,在景仁宮照顧殿下的起居。而那天晚上,我看到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