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的時候,那拋棄她的父親不有將她賣了的母親居然抱都會她的大腿說對不起,看著他們臉上那虛偽的眼淚,她心裡開始厭惡那三個字還有眼淚。
她一直以為,這輩子,她不會大笑,更不會有大哭的機會,因為冰冷的機器是沒有快樂和傷心的權利,也不會有那樣濃烈的感情。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難道是她這兩年過得太好了嗎?所以上天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既然是懲罰她,為什麼要傷害她身邊的人呢?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的傷痛,為什麼不讓她笑的時間久一點呢?為什麼別人可以和自己的心愛的人長想廝守到白頭,而她卻不可以呢?
她不是個喜歡掉眼淚的人,沒人疼沒人愛,眼淚那東西又有什麼用的,吃苦受累,她從來都是把眼淚屯在心上,然後咬牙熬過去。
眼淚,只有軟弱無能的人才動不動就會哭鼻子,她從來都是堅強的,堅強的人是不會掉眼淚的,但是她也只是個常人而已,也會累的,也會疲倦,也會有手足無措的時候。
夕顏緊緊的抱著夏夜白,頭貼在他的胸膛上,那裡沒有溫暖,也沒有該有的強有力的心跳。
這一次,她是真的哭了,整個山林間,上空飄蕩著就只有她淒厲的哭聲。原來不是不會大哭,而是還沒遇上讓自己肝腸寸斷的事情,沒了責任和使命,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小白。”
“夏夜白,不說過的,要陪我一輩子的。”
夕顏呆呆的將夏夜白抱在懷中,呆要的坐在地上,眼淚完全不受控制,流滿了整張臉頰,她忽然間想起了好多事,一起走過的風風雨雨,那一幕幕主像是被電影一般,在腦海不停地閃過。
“夏夜白,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大婚那天,李建輝笑話你,結果我把他的牙齒全部打掉了,小白,你真是沒用呢?居然會被王權那樣一直死老鼠欺負,你這個傻子,就知道欺負我,你上次的咬的那個地方。”
夕顏頓了頓,撫上了自己的脖子,收住了眼淚,低低的笑出了聲:“脖子到現在好像還是痛的,慧春坊,倚翠樓,東震府,慎王府,雪蘭殿,小白,你明明說過的,會照顧我一輩子的,一輩子對我好的,你說我是你的命,現在你不要命了,連我也不要了。”
一輩子的時間,那麼長,可現在,她的一輩子好像縮短了,要是懷裡的這個人都沒了,她擁有的再多,又有什麼意思?沒人和她分享,即便是擁有了整個天下,那又有什麼意思?
低頭看著懷中的夏夜白,無意間發現地上的匕首,頓時覺得不對勁,小白受了那麼重的傷,又從懸崖上摔下來,這傷口不可能是他自己清理的,那會是誰?是誰做的?掌心攤開,沒有血跡,是誰給他止血的?
清麗的臉上還掛著漣漣的淚水,夕顏的腦海頓時閃過那身著豔裳的身影,一雙眼睛瞪大,抱著夏夜白,看了眼分叉的路口。
血跡?夕顏吃了一驚,將夏夜白摟在懷中,沿著血跡,一路跑的飛快,剛才有人來過,到底是誰,有那樣大的本事,從那麼高的山崖上摔下來,即便是摔在草地上,不可能一點事情也沒有的。
事情好像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控制,想到那張嫵媚多嬌的臉,還有那神秘的鬚髮花白的老者,夕陽顏的心惶惶的,腳下的步子越發的快。
山林間,到處都是樹木,不過還好,不像深秋的早晨那樣,霧氣瀰漫,夕顏抱著夏夜白,兩隻眼睛除了留心腳下的路,還細心地觀察著四周,臉上的淚水已經被風乾,那雙眼睛,紅紅的,盈滿了更多的淚水,極力的在尋找些什麼。
夕顏身上原本就受了傷,沒什麼力氣,再加上手上還抱著夏夜白,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夕顏的額頭漸漸地岑出了冷汗,臉色蒼白,整個人喘著粗氣,放棄,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