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會議雖然事前都一一通知,但惹人注目的是薩姆絕不露面。
因此,從回來的第二天起,西莉亞無疑已在管事了。
凡是需要領導決策的最重要問題都交她處理,其他一些懸而未決的問題也請她解決。她以自己的敏捷果斷、見多識廣、意志堅強等特長,一一予以處理。
佔用她大量時間的是與律師們一起開會。
有關蒙泰尼和撤回該藥的事公諸於世之後,第一批控訴書就提出來了。
有些控告看來內容真實。有幾個畸形兒,其中也有早產兒,已在美國出生,他們與其他國家畸形兒一樣,母親們都在懷孕期間用了蒙泰尼。
這類內容確鑿的訴狀今後必然會增多。公司內部作了估計,蒙泰尼在美國造成的畸形兒總數約為四百出頭。這是按法國、澳大利亞、西班牙、英國等國的統計估算出來的,考慮了蒙泰尼在那些國家銷售時間的長短、數量的多寡以及美國方面的相應數字。
其他訴狀中,有的是代那些用過蒙泰尼但尚未臨產的母親提出的;這大多控告費爾丁·羅思失職,擔心以後產下畸形兒。估計剩下為數不多的訴狀內容不足為憑或存心欺詐,但都要正式予以處理——這一切需要在法律程式上花費大量時間,開支大筆費用。
至於整個開支,西莉亞——她必須儘快瞭解這完全陌生的課題——發現,費爾丁·羅思辦理了產品責任保險,數額達一億三千五百萬元。此外,公司為了同樣目的在公司內部還儲備了兩千萬元。
恰爾德斯·昆廷律師對西莉亞說,“那一億五千五百萬元聽起來不少,也許夠我們支付賠償要求了。”接著他又說,“但我不想只靠它,有可能要你在別處再籌些錢。”
昆廷白髮蒼蒼,年逾古稀,是個儀表堂堂的長者。他是華盛頓一家律師事務所的首席律師,擅長醫藥方面的法律事務,特別善於替賠償損害的一方辯護。根據費爾丁·羅思常年法律顧問們的建議,這家事務所已受聘為費爾丁·羅思服務。
西莉亞知道,昆廷在同事中被稱為“庭外和事老”。“庭外”指“法庭以外”。這是因為他調解有術,知道如何可不經法庭手續就解決原告的要求。
公司的一位律師對他有句評語:“他有敢於下大賭注的膽量。”
西莉亞早就認定恰爾德斯·昆廷可以信賴,她喜歡這人也使她信賴他。
“親愛的,你我必須辦的事,”昆廷像對心愛的侄女在講話,“是儘快作出合情合理、慷慨大方的安排。要控制住這種災難性局勢,這兩點至關緊要。為什麼要慷慨大方呢?要記住可能出現最壞的局面就是:一個蒙泰尼案子到了民事法庭,讓陪審團判決幾百萬元的賠償費,這先例一開,隨後援例判下來的賠償費,就可能使你們公司破產。”
西莉亞問,“一切問題真可能不經法院就解決嗎?”
“可能性比你設想的要大。”他繼續向她解釋。
“嬰兒受到無法補救的嚴重損害後,諸如蒙泰尼造成的這類損害,做父母親的反應首先是絕望,然後是憤怒。當父母憤怒時,就要懲治那些造成他們痛苦的人,所以就找律師幫忙。做父母的最最想要——如俗話所說——對方吃官司。
“可是我們當律師的很講實際。我們很清楚,一些告到法庭的案子有時會敗訴,而且之所以敗訴,倒不總是理當敗訴。我們也清楚,審判前的各種手續,案子太多使法庭忙不過來,以及被告一方策劃的拖延戰術等等,可能使案子拖上幾年才開審。這時,即使勝訴,如被告再上訴,還可以再拖上幾年。
“律師們也知道,他們的當事人最初那陣憤怒過後,會變得厭倦起來,幻想也沒有了。他們整天陷在開審前的準備工作裡,那些工作消耗他們精力,時時勾起他們傷心。結果他們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