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正一邊咳血,一邊用手指著慕容惜花大笑不已,看上去給人一種淒涼的悲壯;沈正一胸前血跡斑斑,跌坐於洞天前的石地上,不言不語,靜靜地調息;慕容惜花正在苦惱地整理儀容。
韓秋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盤點一下方才這一戰,清虛洞天一戰,水雲宗一眾掌門護法大敗虧輸,不僅是一輕兩重三人受傷,而且還失落了柳若微蕭曉晴二女手中的兩把寶劍,可謂損失不小。但若說沒有收穫也不盡然,首先就是水雲宗的這些人對清虛洞天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為下一次進入清虛洞天打下了一個基礎;其次透過這一戰水雲宗這的一群人之間已經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對以後的並肩作戰來說無疑是一個良好的開端,當然,這裡邊白展雲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似乎心有所感,眾人幾乎同時抬起了頭,空中一朵五色輕雲緩緩落下,雲端上站著的白衣女子清麗脫俗,清亮的眸子如同一泓秋水,右手皓腕之上隨意地繫著一方絹帕,懷中抱著白色小寵物正無聊地打量著眾人。不是龍宛冰又是誰。
龍宛冰一落地,那朵五色輕雲便消失不見,似乎從來不曾出現過。龍宛冰烏溜溜的眼睛一掃之下,早已將眼前的狀況看了個清楚明白。
她先是狠狠地瞪了狼狽的慕容惜花和韓秋一眼,然後走到白展雲近前揖首一禮:“白師兄,宗主師兄有令,請諸位師兄師姐水雲殿前相侯。”
龍宛冰說到龍笑的時候未稱呼哥哥而是稱呼宗主師兄,很是少見。看來宗主龍笑對他們這次清虛洞天之行可能有所不滿。
白展雲苦笑道:“些許小事竟然驚動了宗主師兄,實乃我等罪過,自應去水雲殿前請罰。不過,方才一戰三人負傷,行動不便,恐有誤宗主之令,還要勞煩小師妹請出遮天錦送我等一程。”
龍宛冰看白展雲緊張的樣子不由得“撲哧”一笑,精緻的小臉剎那間猶如盛開了一朵白蓮花,美豔不可方物,也只有像這樣含嗔帶笑的龍宛冰才會恢復原本少女該有的明朗,也只有這時候的龍宛冰才是韓秋最心動的。
“白大哥無須多慮,哥哥只是要提點眾位師兄師姐幾句,未必就會責罰。”龍宛冰笑嘻嘻地說道,接著似是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韓秋,“不過某些人就不好說了……”
韓秋心裡咯噔一下子,不會是說我吧?
水雲殿前,眾人足足地站了一個時辰,龍笑懶散的身影方才出現在大殿門口,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才淡淡開口詢問道:“兩位師妹佩劍何在?”
柳若微和蕭曉晴對視一眼,吐了吐舌頭,皆低頭不語。
龍笑又轉向韓秋問道:“韓師弟,悔過峰上可挑到合手兵器了?且拿來與為兄一觀可好?”
雖然龍笑語氣平和,可韓秋卻聽得冷汗直冒,宗主老大這分明是生氣了啊,這時不管如何辯解都是枉然,只能徒惹老大生氣。再說,宗主令自己挑選兵器,自己也確實未曾完成,怪不得宗主敲打。
白展雲上前一步,揖首行禮道:“稟宗主師兄,此番皆因師弟一人而起,是小弟思慮不周,使得三位師弟身受重傷,兩位師妹佩劍遺落,還請宗主師兄責罰。”
未及龍笑回話,那慕容惜花早已搶先一步言道:“白師兄此言差矣,那清虛洞天分明是師弟我蠱惑眾人去的,與你有何干系?要領責罰也是師弟我領,幾時輪到白師兄代我受過了?”說著又衝龍笑一抱拳;“宗主師兄,師弟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連累他人,還望宗主師兄明鑑!”
龍笑呵呵一笑:“兩位師弟倒是有擔當,罷了,眾位師弟師妹修為不足卻硬闖清虛洞天,其志可嘉。然我水雲宗七大高手卻不敵一披毛畜生,更是丟盔卸甲狼狽而回,傷了皮囊失了兵刃且不說,卻是大大折損了宗門顏面。日後如非不得已,諸事還須量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