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感覺一陣舒爽,臉上的微辣慢慢減退。
我仰著臉,被迫直視他的臉,那專注的眼神,明明就是越明,可是,這迫人的氣息卻讓我感覺那麼陌生。這是我完全不認識的越明,難道這才是真實的他嗎?
“下次別一個人來這裡。”他一邊換冰塊,一邊忠告我。
“好。”我只能傻傻地應著。
“阿亮,這是你朋友?”剛才貼他身上的女生,擠到他的另一邊坐下,搭著他的肩,親暱地靠在他肩上。
“也不算朋友,一個客戶。”他的語氣冷淡得讓我心裡一緊,說不出的酸楚,默默別過眼。
“喲,看你這麼緊張,我還以為,又是你的哪個紅粉知己呢。”她一聽,頓時心花怒放,眼裡流露出得意的眼神。
“帆帆,”他警告的語氣,頓時讓那女生閉嘴了,安靜地坐在一邊。
“已經消腫了,回去再用溫水洗一下。”他粗糙的食指輕輕在臉上劃過,卻彷彿撥動了我心中的那根弦,令它上下起伏,千滋百味。
“謝謝,”我扭過臉,離開他的手指,“我先走了。”
我只想快快離開,我們不過只是一般客戶,甚至連普通朋友都不是!
狼狽的我落荒而逃,早已忘記臉上的刺痛,腦中只回蕩著他的冷淡語氣,不算朋友,一個客戶!這就是我們現在的關係,這就是你對我所有的記憶嗎?臉上的疼痛,越越不如你的一句不算朋友來得心痛,這就是我等到的,盼到的重遇?
我難過地走出酒吧,一個人站在街邊,夜裡的涼風猶如此刻的心情,冰冷而寒心。
該死的,怎麼一輛計程車也沒有,不要你的時候,天天在街上晃,要你的時候,怎麼一個個都死到哪裡去了,死計程車,快給我出來。心中的怨氣急切地想尋找一個出口,可再怎麼憤恨,心裡的堵悶怎麼一點都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覺得心裡壓得難受,好悶啊,好悶啊,好想大叫,好想回家,我要回家!
正當我焦急地在等車時,突然身後一陣車輪聲,“吱”一輛摩托車停在我面前。“我送你回去。”看著摩托車帽裡的那雙眼睛,我的心咯噔一下,呆若木雞地站著。
“過來,”曾啟亮一把拉近我,取下摩托車帽,往我頭上套,看著他近在眼前的臉,心裡委屈突然一下都消失無蹤了,他還是關心我的,這認知讓我差點淚流而下,可是嘴裡卻喃喃地回應,“我坐計程車。”
他拍拍扣好的帽子,一把扯我到身後,讓我上車。“這時候有鬼的計程車,計程車都宵夜去了。”
“你家住哪兒?”
“澳門路湖邊紡。”
我看看身上穿著的白色長裙,只好側坐在後座上,輕輕抓著車尾扶手。
“快點。”他有些不耐煩的催著。
“好了。”我輕輕挪動屁股,儘量往後坐,不要碰到他。
他回過頭,看見我的坐姿,嘴裡咕嚕一句,“你這樣坐,我怎麼走,你當騎腳踏車?”
“可是,我穿裙子。”
“晚上誰看,跨著坐。這車跑起來,一下就能把你甩出去。”他轉過頭,不理我。
我只好跳下車,重新提著裙子,跨過後座坐上去。身體還是儘量向後坐,手抓著車尾。
“真他媽的。”他轉過身,一把抓住我的手,緊緊摟住他的腰,猛地回頭一踩油門,呼,車子像箭一樣飛出去了。
急馳的風,狂掠的燈,午夜的街任馳騁的車在街道上肆意地撒野。
這車子一定是為情侶設計的,高翹的後座,使坐在後面的人在賓士的行進中,不得不緊貼著前面的駕駛者,而且每次加速,就能感覺自己緊緊地貼著他的背,我好幾次想往後騰一些空間,可是,總會滑向中間。
“摟緊點。”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