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說道:“大家都應該知道,大千先生是我的老師。按照古時候的規矩,為尊者諱。這件事情,不應該由我這裡,宣之於眾。”
“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多人感覺糊塗極了,當然也有一些聰明人,似乎猜測到了一種可能性。
不過,顧忌到任老就在眼前,不好意思當面說出來。
“任兄,這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忽然,在人群之後,傳來了一個蒼勁的聲音。大家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在齊慶國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了過來…
“是馮老……。”
人群之中,有人認出了老人的身份,連忙叫喚起來。
“馮老!”
這個馮老,貌似也是蠻有聲望的。在那人的提醒下,其他人連忙問候,然後紛紛退步,讓出一條通道來。
與此同時,王觀也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鬧得這樣大的動靜,都沒有見到齊慶國出面,原來他是去接人了。
“馮老弟,你也來了。我還打算在書畫展結束,再過去拜訪你呢。”
看到那個老人,任老也十分高興,親自走上去迎接。
“聽說任兄到了,我怎麼好意思坐在家裡。”馮老笑道,神態也是非常興奮,緊緊握住任老的手,久久沒有鬆開。
老人之間的情誼,不是年輕人可以想象的。
畢竟,進入暮年之後,身邊的朋友,肯定會一個一個的減少。尤其是任老、馮老這種年紀的人,能夠與知交會面,也可以稱得上是人生幸事。
多年的老朋友見面,肯定有許多話要聊。兩個人噓寒問暖起來,有點兒沒完沒了的意味。一轉眼,十幾分鍾就過去了。
而且,兩人的輩分,實在是太高了。旁邊的人,再是無奈,也不敢隨便打擾他們說話,只能露出笑臉,耐心的聆聽。
好不容易,兩人才消停了,談到了正事。
馮老頗有感嘆道:“任兄,沒有想到,你會把這幅畫拿出來。不過,既然你把圖畫拿出來了,那麼也證明你有心,將此事公佈於眾。那為什麼事到臨頭,反而猶豫起來了。”…;
任老輕嘆,沉默不語。
馮老見狀,也明白任老的顧慮,是怕張大千的名聲受損。當下,他微微一笑,提醒道:“任兄,你是當局者迷啊。還記得曹娥碑帖之事嗎?”
“曹娥碑帖,那不是張大千先生的傳家之寶麼,能有什麼事情?”有人十分迷惑,悄悄地詢問旁邊的人。
“不是吧,這件事情,你居然不知道?”旁人驚詫,輕聲解釋道:“年輕的時候,張大千先生喜歡打麻將口後來越陷越深。有一次被人設下圈套,輸了個精光,只好用家裡祖傳的無價之寶一一王羲之的曹娥碑帖抵了賭債。”
“後來,張大千先生的母親臨終之前,想看一看這件傳家之寶。聽到了這個要求,張大千先生十分惶恐,欲哭無淚。只好撒謊推說,東西放在蘇州了。沒有辦法,為了寬慰母親,張大千先生只好跑到蘇州尋找曹娥碑帖。”
“經過多方打聽,張大千先生,才知道曹娥碑帖被一個叫做葉恭綽的人,花重金買了。張大千先生急忙上門拜訪。葉恭綽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二話不說,就將曹娥碑帖原璧奉還,讓張大千先生感ji涕零。”
聽到了那人的講述,許多人才恍然大悟起來。連王觀也沒有想到,聲名顯赫的張大千,年輕的時候,竟然也有過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荒唐事。
這時,馮老又開口嘆道:“世人只知道,張氏家族有三條家規。禁菸禁酒禁賭,初犯者先行勸告,再犯者趕出家門。大家卻是不知道,這三條家規的由來”
馮老鄭重說道:“任兄,想必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