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轉了多少道彎彎道道。但是卻強行按耐住這股不安與躁動。跟著皇帝說著封地上的政務。
溫婉回到他的小書房,這會也沒心思看書練字了。直接進了小屋子裡,倒在自己那古色古香的紅木雕花大床上。脫了外套,鑽到被子裡去。她想睡的,可惜睡不著。眼睛睜得大大的。
要說這小屋子也確實是花了大心思的。就這床,都是用上等的紅木雕花。被面是柔軟亮麗的軟緞,裡子是宮制的細棉布,就連被褥枕芯也是輕柔的蠶絲。旁邊的小桌子是紫檀木作成的,寶閣上的擺設,不是玉的就是瓷的,件件都是精品,都是難得一見價值連城的寶貝。就連她最近一段時間用的筆,好多都是讀書人夢寐以求的名筆,還有他書案上的一個擺設松花石,都是前朝名家用的,非常的珍貴。其他的東西,更是不要說了。她屋子裡的好多擺設,都是皇帝讓從他的私庫裡淘換出來的。怕放其他的她又不願意擺。
溫婉仰望著用織金緞作成的幔帳,嘴角劃過苦笑。她向來不在乎這些東西,可是皇帝外公卻偏偏喜歡這些來彰顯對她的寵愛。這些死物,就算再奢華再名貴又有什麼用。昨天舅舅聽到皇帝外公說留他下來用飯的喜悅,還有吃飯時候的拘謹,甚至面上閃過惶恐與不安,她不是沒看出來,只是裝成看不出來,省得舅舅面上不好看。當年她在溫家,每次奶奶心情好的時候,對她和顏潤色,她也是這樣的喜悅。沒想到,她現在竟然從舅舅臉上看到了,那時候的心情,五味俱全。她不是什麼都不懂得的小孩。只從一頓飯裡,就可以看出,舅舅以往在京城裡,定然也不是受寵的皇子,甚至還是被極度冷落的人。之前她也經常會聽到夏影若有若無的帶到這些資料。但是她卻沒怎麼在意。因為就她瞭解的舅舅,是個很厲害的人,應該不至於吃那麼多苦。
昨天的事,她還在心裡找藉口,說其實外公對幾位皇子也都差不多。因為之前就溫婉這幾個月所知道的,皇帝對幾位皇子確實沒多少慈愛,就溫婉所見的這幾個月皇帝對周王,對寧王比對舅舅好不到哪裡去。所以她也就用了那個理由說服自己。讓自己不要去想那麼多不好的。省得心裡落了埋怨,面上顯露出來就不好了。
可是今天呢,皇帝外公與趙王一副父慈子孝,與昨天純天然的跟君臣相間沒區別的樣,有著天差地別。原來,自己所猜測的,都是真的。原來,舅舅當年在皇宮裡過得確實不如人意。夏影當初給自己透露的訊息,是沒有滲雜水分的,也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溫婉是真的沒有想到,她跟舅舅,都有著不被人喜歡被人欺辱的童年,都有著不為人知讓人傷痛的過往。只是舅舅比她厲害,他一直都很努力。在京城裡不顯山不露水,等到了封地才大展拳腳。從不被人所知道的皇子一躍成為僅次於趙王讓人矚目的皇子。
溫婉是真的想不通,皇帝外公為什麼會這麼偏心,瞧著今天這樣,難怪他能這麼明目張膽地來殺自己。可是自己怎麼辦,除了虛以尾蛇她還能怎麼辦。拿把刀捅死他報仇,除非是瘋了。可是不報仇,天天面對那樣一直行虛偽的面孔她又吃不下飯,難受得厲害。
溫婉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好的法子。她倒是不想進宮,可卻被天天逮來。一會又想到剛才,心裡難受的厲害。怎麼都睡不著。乾脆用被子將腦袋矇住,強迫自己不去想,省得越想越難過。不知怎麼的,迷迷糊糊睡著了。而在等著溫婉用膳食的皇帝,卻久等人不至。
“皇上,郡主睡著了。要不要去將郡主叫醒?”溫公公小心地問道。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溫婉有過一個規矩。這個規矩就是到了皇宮都沒變。那就她睡著的時候,除非是悠關她性命的大事,否則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先頂著,頂不住再叫醒她來。
曾經有一次,外面的丫鬟不知道,在屋子裡掉了個東西在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響把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