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下了一晚上的雨,溫婉天剛剛亮就起來打太極拳。這是她這麼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除了生病等意外起不來,從沒斷過一天。剛出屋子,屋樑上掛著畫眉對著她發出清麗而婉囀的叫聲,悅人心扉。
打完拳,出了一身的汗。吃早膳的時候,去養和殿裡陪著皇帝吃。吃完早膳,皇帝忙於政務,溫婉感覺窩在屋子裡有點悶,看著外面雨停了,想出去走走。
夏瑤讓人取來了雪白色的貂皮大斗篷,給溫婉裹上。溫婉有些好笑,她身體很好,很少生病。可一個一個都認為她是琉璃翡翠做的,一不小心就會碰碎了。
溫婉領著一行人,在御花園慢慢走著。如今已經是一月下旬了,再過段時間,天氣就回暖了,也不需要穿得跟只笨熊似的。
溫婉走了小半個時辰,出了細汗,把貂皮大斗篷取下來,連手上的掐絲琺琅手爐也交給身邊的夏影。
夏瑤在旁邊看著,很無語。一行人正走著,碰上正好也在御花園裡散心的賢妃。
溫婉見到賢妃,盈盈一禮。雖然品階一樣,但是溫婉畢竟是晚輩。
溫婉有禮有節,並沒有以往的倨傲與冷漠,連那絲以往讓人略感不自在的疏遠,都消失不見了。
賢妃看得眼前的溫婉卻是一愣。
溫婉今日與往日一樣,一張小臉未施粉黛。所謂青春正是好時節,晶瑩剔透細膩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膚,勝於任何的胭脂水粉。穿著一身寶藍刻絲鏽折枝牡丹雲襖,裡頭襯著月白錦衣,外穿一件藍色長裙,腰上束著藕荷色碧紋湘江腰帶。身上除了頭上倌了一隻玉簪,再無佩帶任何飾品。沒有首飾裝點,可是少女獨有的清麗明媚已然顯露出來。
賢妃眼前的溫婉,與記憶之中的人,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賢妃發愣也只是一秒鐘的時間:“真是女大十八變,一轉眼,我們家溫婉長成大美人,以後求親的人,都得從養和殿排了城外去了。”
溫婉聽了,沒有羞澀,沒有靦腆,露出明媚的笑容。那一臉的笑意好象在表示,本就當是如此。
夏瑤在旁邊站著,抿著嘴笑。郡主自從花毒事件以後,對外是越來越有皇家女的範兒。不過對內,咳,不發表評論。
寒暄客套了兩句,溫婉帶著人回了永寧宮。
等人走後,賢妃的眼光,還是沒從溫婉的背影離開。自言自語道“為什麼,我會覺得這個丫頭,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花毒清洗事件後,沒有人再會認為溫婉郡主心慈手軟,是扶不起的阿斗了。溫婉在後宮,再無一人敢小瞧了她。
賢妃看向溫婉的背影,嘴角噙了冷笑。她的兒子,是九五之尊的命格,豈是溫婉一個小丫頭所能破得了的 “當年蘇貴妃早早凋謝在皇宮裡,現在一個小丫頭,一樣逃不過這樣的宿命。不管皇帝到底在怎麼樣的算盤,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我兒子。”
溫婉回了永寧宮,並沒有將遇見賢妃放在心上。該怎麼樣還得怎麼樣,過好自己的日子是好。
夏瑤從外面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窯汝果盤,盤子裡放著青青的棗子,青棗上有水滴緩慢地流淌到盤底:“郡主,這是剛進貢上來的青棗。這是皇上讓人送過來的。”
白色的果盤,襯得棗子更是清爽,見著就可口。溫婉一見,伸出手取了一個丟進嘴裡,細嚼起來。
夏瑤難得看到溫婉這麼跳脫的時候,也不佛了她的意,樂呵呵地說道:“郡主,淑女,禮儀,大家閨秀。”
溫婉側過腦袋,一臉稀罕地問道:“那是什麼玩意?”
夏瑤笑著整理桌子上的東西:“郡主,今天天氣好,我給你泡壺茶,再配上陳嬤嬤獨家的糕點。怎麼樣?”
溫婉眯眯笑著道“甚好。”一個人在院子裡,靠在搖搖椅上,曬著太陽,旁邊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