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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月白色的外袍袖口和衣領滾著棕色的獸毛,披風面子暗紅裡子褚黑,裡裡外外都描著明色的、暗色的紋繡,這等穿著隨意一件都是在市井中難見的,也許一條袖管便可令一戶尋常百姓家吃飽一輩子…

腿站得發酸,我退到一旁坐進寬大的坐椅獨自玩著小几上的盆花,玩得起勁了些,竟把花芽全給掐了,抬頭看他仍在埋首看書,趕緊把花芽全裝進袖管裡消滅證據。冷風吹進來打了個哆嗦,起身去關窗戶,窗外已黑盡漆黑的天空只有幾點星子,不知不覺夜已深了。

關上窗戶還是覺得冷,且越來越冷,再也坐不住,走到案桌前拉起長絨地毯披在身上,忽然有東西當頭蓋來,扯下一看竟是他的披風,披在身上裹住、緊緊包裹住身體,再也忍不住伏在地上嗚咽起來。小瘸腳不在了,想見他,不是尋求安慰,只是想和一個我認識、認識我的人待在一塊兒,這樣我就不再是一個人…

一直哭了很久,哭聲中不再有書頁翻動的聲音。哭,若是一個人要哭給誰聽…

“活下去。”

抽泣聲止住時他說。 。 想看書來

第九章(1)

隔天醒來身上的披風還在,只是書房裡只剩下我一個人,開啟門照看我的兩個婢女已站在門外。

“早膳已備好,姑娘請隨我們回吧。”

我點頭,跨出門後又回過頭看著地上的披風,這種東西他多的是吧,所以我拿走一件應該是可以的吧。轉身拾起披風抱在懷裡,低著頭快步衝出書房,婢女和侍衛雖面帶訝異可終究沒說什麼。

穿戴整齊吃過早飯之後有人來通報,黍大人求見。這倒奇了,雖說這幾天周圍的丫鬟小廝對我是比往日客氣,可繡語和如眉來這兒也沒有要通報啊,這位黍大人不也和她們一樣是‘大人’麼?

女人走進屋來,只是一個眼神就讓所有人退到了視線之外,包括院壩裡掃地的小丫頭。待看清楚她的臉我有些被嚇到,臉龐、眼神蒼白無色,那雙冰冷又傲慢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呆滯和驚懼,是驚懼的餘波,這樣的眼神我太熟悉。

在這之前她究竟經歷了怎樣恐怖的事?我自然不關心,只是覺得暢快,她是殺死小瘸腳的人…

給我的?手中的木匣子遞到我面前,單手,左手,我注意到了她的右手異樣,窄袖遮不住手腕那段滲血的白布。接過木匣子等待她交代話,她卻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好奇,拉開匣子裡面是一把精巧細小的匕首,雪亮的刃上沾著血,還未乾凝的血。這是什麼…

“姑娘,祈公子來了。”

太好了,我正想著到哪裡能找到他,有好些事想知道想問問,也就他能和我說幾句話。快步出門迎上進院來的人,從未見我如此熱情好客他不禁戲謔起人來,又見我一臉有話要說的樣子便向我身後跟隨的人要求和我去花園走走。婢女們猶豫了一會兒,終是點頭答應了。

漫步在花園我許久沒有開口,他停下敲了下我的腦袋,“怎麼不出聲兒?”

“你先說。”他來想必也是有事的。

他笑著搖頭,“我只是來送別的,明日可是要走了?”

我點頭,不由得揚起嘴角,來給我送別,是把我當朋友了嗎?

“暫時離開此地也好,這一段時日你也安寧些。”

“我想…”見前面的四角小亭無人,我抓住他的胳膊拽著他走了進去。

落座後他哭笑不得,“姑娘以後莫要這樣拉著,旁人瞧見不好。”

“對不起。”我只是覺得行動比說話來得快,說話要結巴半天還不如直接拉著他進來,“我想知道。”

他像是猜到我要說什麼,笑眯眯地盯著我,“知道什麼?”

我拍拍胸口,一口氣把話說起來,“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那些是怎麼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