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行憐愛似的在崔時珍的額頭上印上一吻,又去隔壁房間看一眼三個小傢伙。
果然,三個小傢伙將薄毯子給蹬掉了,陸思行輕手輕腳的給他們又蓋上毯子,然後回到臥室,抱著崔時珍入睡。
崔時珍被陸思行喊醒的時候,還有一種天應該還沒亮的錯覺,但其實已經快到她上班時間了。
崔時珍匆匆忙忙的吃了兩口早飯就趕去上班了,這還是上班這幾年中頭一次這麼慌慌忙忙的,都怪陸思行!
今天的療養科氣氛很是低沉,許久不曾出現的謝楠也出現在療養科了,是丁香昨晚跟他說了周萍的事,謝楠今天特地讓同事頂他在外科的手術,來療養科一趟。
療養科這幾個人,這幾年相處的跟家人一樣,大家的感情都很好。
崔時珍看大家的反應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時珍,過來看看。”白秋亮又拿了一張片子遞給崔時珍。
崔時珍拿著一張新片子,是周萍今天一早過來拍的,是用最先進的儀器拍的,片子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周萍胸部的病變腫塊。
“周主任,讓我再給你做一個檢查吧?”崔時珍放下片子,走到周萍身邊,輕聲說道。
“好啊,麻煩時珍了。”周萍和善的笑著,她的笑容是很有感染力的,讓人一眼就能看到她釋放的友善,一如當初崔時珍剛進療養科時,周萍也是這樣對崔時珍笑的。
崔時珍和周萍走進裡面的檢查室,她先是給周萍把脈,然後讓周萍脫下衣服躺在病床上,動手給她做檢查。
過了一會,崔時珍和周萍從檢查室走了出來。
白秋亮、丁香、謝楠都站在門口等著她們。
丁香迫不及待的問道:“時珍姐,怎麼樣?”
崔時珍抿嘴不說話,有時候不說話就是最好的答案。
白秋亮和謝楠還算淡定,丁香已經忍不住紅了眼眶,眼淚都落了下來,饒是崔時珍也紅了眼眶。
癌,還是乳腺癌,這個詞是近兩年才出現的詞語。
自古就有這個病症,但人們知識匱乏,以前的人生一場病就走了,甚至病了很久走了,臨到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現在很多病都有了學術名,然而名字終歸是名字,治不好這個病,一切都是扯淡。
“你是怎麼考慮的?”白秋亮問周萍。
這個辦公室裡,白秋亮是名義上的領導,但他和周萍資歷相當,他把周萍當作同事夥伴,當作家人,而不是一個下屬。
“切了吧,保命最重要。”周萍故作瀟灑的說道。
初期乳腺癌有很大的治療空間,但切除乳房無疑是最好的減少病變擴散的方法,這些道理周萍都懂,正是因為懂得,她也能理智的做出這個決定。
只不過,周萍那顫抖的雙手出賣了她,她還是害怕的。
作為一名女性,誰想切除自己的乳房呢?
如果不是為了保命,誰想呢?
崔時珍走過去,伸手輕輕握住周萍的手,交疊的雙手又緊緊握住,彷彿這樣就能給予周萍力量。
周萍忍不住紅了眼眶,她嘆口氣說道:“哎,讓你們見笑了。”
“周主任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你......”
“你別怕,我們都會陪著你的,一定會治好你的。”
丁香哽咽了半天才將話說完。
周萍經過昨天一天的冷靜,已經能夠坦然接受自己的病了,她淡笑道:“還好發現的早,還有治療的希望,我一定會跟病痛對抗到底的。”
白秋亮讚賞般地看了一眼周萍,開口說道:“說得好,要有治療信心,往日裡我們是醫生,說著勸病人的話......”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