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有可能已經裂開了。
當蓋在顧衛青身上的毯子被掀開時,那空蕩蕩的小腿是那樣的刺眼,顧衛青的左小腿被炸沒了,紗布包著的傷口是那樣的猩紅。
“衛青......”顧衛青的嫂子撲了上去,頓時嚎啕大哭。
顧衛明上前摟住妻子,淚水已經在他眼眶裡打轉,但他還是說道:“不要哭,最起碼她保住一條命了,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受傷總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尤其是軍人的受傷,能保住一條命有時候已經是幸運了。
很多時候,那些軍人退下來時就是一堆白骨。
要不怎麼說軍人偉大呢?
因為他們在從軍的那一刻,就已經把命豁出去了。
顧衛青的身體情況很糟糕,她現在的身體底子很弱,尤其是現在還在發燒,需要趕緊退燒。
崔時珍他們來之前就帶了常用的醫藥用品,她拿出一支退燒針,給顧衛青打了半支,打完後她抬頭跟白秋亮說:“她現在的體質太弱了,受不住一整支退燒針的藥效。”
話音剛落,她又去拿毛巾給顧衛青擦拭額頭的汗珠。
能夠看的出來,顧衛青此時並不好受。
到了軍區醫院後,又是一頓忙活。
顧衛青是在一個月前就受傷了,這個訊息一直被封鎖著,她在北京已經接受了一段時間的治療,截肢的傷口反反覆覆血不癒合。
也就是最近幾天她身體狀況好了一些,才要求回來的。
顧衛青說,這裡是她的家,就算是死,她也要回家鄉等死。
養病也是。
所有人都是一副沉默不語的模樣。
崔修傑鬍子拉碴的站在病房外,他的狀態很不好,是肉眼可見的頹廢。
時隔三年多,崔時珍再次見到這位表弟,她發現崔修傑長高了,也變壯了,更變黑了。
崔修傑從在機場出現的那一刻,一直是一言不發的樣子。
崔時珍在想,他和顧衛青是一起去邊境從軍的,兩人並肩作戰了三年,快要回來了,戰友卻受傷了,他心裡肯定不好受。
“修傑......”
崔時珍剛喊了一聲。
崔修傑面露愧疚的表情,他嘶啞著聲音說道:“她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周圍突然一片安靜,大家都紛紛看向崔修傑。
“你說什麼?”顧衛明突然走到崔修傑面前問道。